陈阳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笑着点头:“行,你喜欢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陈福香高兴了,指着新鲜的兔子肉说:“哥,我们把兔子拿到四奶奶家吃好不好?四奶奶做的□□可好吃了。”
“这么晚了,下次吧。”陈阳没答应。这是给四奶奶惹麻烦,要是被梅芸芳知道,她铁定会去四奶奶家门口骂得很难听,这个女人一贯欺软怕硬。
陈福香拨了一下火:“可我们没有锅,怎么吃呢?”
“这个哥有办法,咱们今天吃烤兔子。”陈阳早想好了。
他把陶罐拿开,然后用木棍在火堆前竖了个架子,将抹好了盐和一点辣椒粉的兔子放到了火上烤。兔子肉很瘦,浑身没有一点肥肉,烤得太干吃起来会比较硬,但他们手里没有什么调料,琢磨了一下,陈阳用勺子刮了一层薄薄的猪油刷在兔子肉上,油滋滋的,说不出的香。
陈小鹏躲在保管室外的自留地里,口水都流了。
放了猪油的白米粥,烤得喷香还刷了猪油的野兔,分了家他们也吃得太好了。
看到陈阳撕下了一条兔子的后腿,递给陈福香。陈小鹏再也忍不住了,摸了摸肚子,爬起来,跑进保管室的院子里,乐呵呵地跟陈阳打招呼:“哥,姐,才吃晚饭呢!”
陈阳睨了他一眼,这回知道叫“姐”了,可见他也不是不懂,不过是没把福香当会事罢了。连家里最小的孩子对福香都是这个态度,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看到他,陈福香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碗。
看到这个动作,陈阳便知道,以前他不在的时候,陈小鹏没少抢福香的东西。
他懒得理这个小子,扯了一条兔子的前腿叼在嘴里,然后将剩下的烤兔子直接拿回了屋,出来时,还顺手拉上了门。
吃不完都不给他吃!陈小鹏又生气又委屈,觉得陈阳做得太过分了,撅着嘴站在一旁生闷气,每次这样他妈都会哄他。
但陈阳不是他妈,可没闲心哄陈小鹏。他端起碗就开始喝粥,不一会儿,陶罐就快要见底了。
眼看都要吃完了,两人都没分点给他的意思,陈小鹏绷不住了,捂住肚子委屈地说:“哥,我还没吃晚饭呢!”
“那就回去吃。”陈阳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一顿饭是没什么,但有一就有二,只要今天这顿让陈小鹏吃了。以后他铁定三天两头到他们这儿打秋风,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把陈燕红、陈老三也慢慢带来。
那他分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坚决不能开这个头。
为了吃肉,陈小鹏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装作没听懂他的拒绝,死皮赖脸地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没做饭。哥,我好饿,让我吃点吧!”
说着他就要去端陶罐,但被陈阳眼疾手快,先一步单手提起了陶罐:“陈小鹏,我们分了家,以后就是两家人,各过各的,你饿了回自己家吃。我们做的饭只够我们兄妹俩,没有多余的匀给你。”
说话的同时,他将陶罐倒立,把里面剩下的粥都倒进了陈福香的碗里:“吃饱晚上才不会冷,快点吃,不然一会儿凉了。”
这跟对他完全是两个态度,陈小鹏到底年纪小,脸皮薄,被这一刺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
陈福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哥,他为什么哭啊?是因为没给他吃饭吗?可以前他们不给福香吃,福香也没哭啊。”
“所以是他太脆了,一个男子汉还哭鼻子,连咱们福香都不如。”陈阳摸了摸她的头,“还想吃兔子肉吗?我再给你拿条腿。”
陈福香摇头:“饱了,不要了。”
“好,那哥哥烧水给你泡脚,你把碗放在一边,待会儿我洗。”他提着陶罐去井边刷干净,又装了一罐子的水回来放在火上。
仓库又空又大,比较凉,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在等待烧水的间隙,兄妹俩干脆坐在火堆旁聊天。
聊着聊着,陈福香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口袋,硬邦邦的,这是什么……哎呀,她忘了把这个给哥哥了。
陈福香赶紧把下午挖的银锭子掏了出来,献宝一般捧到陈阳面前:“哥哥,咱们有建房子的钱了。”
银子!陈阳瞳孔骤然一缩,眼睛快速地扫了四周一圈,然后站起来把陈福香拉进了仓库里,飞快地关上了门。
“你从哪儿来的银子?”陈阳的声音压得极低。
陈福香指了指后山:“在平安寺那棵大槐树下挖的。”
陈阳拿起银锭子端详了一阵,是银元宝,不是大洋,那应该是更早以前的东西。可能是不知哪个朝代的尼姑或是香客埋在树下的,年代很久了,拿了应该也没关系。
“福香,有人看到你挖银子吗?你没对其他人说过这事吧?”陈阳紧张地问。
陈福香摇头:“没啊,山上就我一个人,下山就碰到哥哥了,我只告诉了哥哥。”
“那就好,记住了,这件事是你跟哥哥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说,知道吗?”陈阳不放心地叮嘱。
陈福香乖乖点头:“嗯,我听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