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上本来想进来帮忙的,见陈福香完全占了上风,陈小鹏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抱着脑袋闪躲棍子。顿时熄了进去的念头,就让福香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恶心没脸没皮的东西。
他站在门口,堵住了出路。
陈小鹏从小吃得比较好,营养好,11岁个头就跟陈福香差不多高了,其实他的力气并不比陈福香小。不过是因为陈福香气势太盛,太强,占了先风,他就怕了,只敢躲,完全没想过还手这事。
保管室的鬼哭狼嚎惊动了其他村民。
在家里补衣服的梅芸芳听到声音的方向,竖起耳朵仔细辨认了一下,听出是儿子的哭喊声,慌了,丢下衣服就跑了出去。
咋回事?陈阳不是不在,出事了吗?那谁在打小鹏?
她急急跑过去,远远地就瞅见陈向上站在门口,立马迁怒他:“陈向上,你死人啊,没听到咱们家小鹏在哭吗?你也不帮个忙,是谁在打我们家小鹏?”
陈向上看到她就头大。
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比陈小鹏这个小子难应付多了,除了阳哥,没人能震住她。
他想拦着,替陈福香挡一会儿。
但他毕竟只是个12岁的少年,梅芸芳再不济也是上山下地干活的干练农村妇女,一下子就把他推开了。
着急儿子的梅芸芳一口气冲进了保管室,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陈福香像撵狗一样追得满屋子跑,头上乱糟糟的,脸上青青紫紫,手腕上两排深深的牙印都渗血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梅芸芳心疼坏了:“你这个死傻子,竟敢打我们家小鹏。”
“妈……”陈小鹏听到她的声音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活不跌地朝他这边跑来。
梅芸芳立即把儿子拉到了身后,然后抓住陈福香挥过来的棍子,怒骂道:“真是反了天了,我今天好好教教你这个小杂种,竟然敢打我们家小鹏。”
她唯一的儿子,她都舍不得碰一下,竟然被这个傻子打成这样了。梅芸芳火大得很,夺了棍子就要教训陈福香。
忽地,她感觉脚踝处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低头一看,十几只老鼠悉悉索索地围在她的脚边,对着她的棉袄、棉鞋撕咬,有的还咬到了的脚。
“啊……”
梅芸芳也顾不上得陈福香了,赶紧跺脚,想踩死,最不济也吓跑这些讨人厌的老鼠。
但老鼠似乎就认准了她,怎么都不肯跑。
梅芸芳吓得脸都变了死,抄起棍子想打这些老鼠,但棍子刚垂下,还没落地,啪地一声,一棍子就打到了她的手腕上,她手上的棍子也被打了出去。
“你……你这个小杂种敢打我!”抬头看到是陈福香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棍子过来,打她时,梅芸芳差点气死。
这个任打任骂了十几年的傻子竟然敢打她。
啊!又一棍子打到了她的柔软的肚子上。
陈福香打红了眼,一双晶亮的眸子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火。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
要不是梅芸芳欺负他们兄妹,不给他们房子住,哥哥也不会去卖银子,都是他们害的……
梅芸芳被陈福香眼睛里仇恨的光芒骇得心惊肉跳。
“你……你个傻子胡说八道什么?”
话出口,她就懊恼,跟个傻子讲什么道理。这个傻子今天竟然敢打她和小鹏,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梅芸芳抄起棍子,对着地上一阵乱拍,打得老鼠尖叫,抱头鼠窜。没了这些老鼠碍事,梅芸芳拿起棍子就往陈福香脑门上砸去。
这个死丫头,早该跟着她那个死鬼老娘去阴曹地府了,活着浪费粮食。
“你干什么?”忽然,一股大力夺走了她手里的棍子,啪地一声丢到了地上。
梅芸芳扭头就看到陈大根黑着张包公脸,站在她身后,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梅芸芳觉得委屈极了,陈大根就是偏心。
“他大根叔,你可要给我们母子作主啊。陈福香那个傻子竟然打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有我们家小鹏,你看,这些都是她打的,还有这手腕,也是她咬的,你得给我们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