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上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默认了,只是小脸还是胀鼓鼓的,显然不大服气。
这孩子好胜心满强的,岑卫东捡起一块石子把玩:“男孩子的体力先天就比女孩子强,跟女孩子比赢了也没什么意思,咱们俩比,你用弹弓,我用手,怎么样?”
陈向上不服气地看着他手里那一粒石子:“真的假的?用这个也想打下麻雀,你别把牛皮吹破天了!”
“那你不就赢了吗?”岑卫东笑看着他。
陈福香看着他从容的笑容,总觉得陈向上要输。
算了,不管了,向上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让人治治也好。
陈福香不管他们,弯腰捡起那只刚死的麻雀,摸了摸它的头,小声嘀咕:“小机灵鬼!”
这么小只麻雀,都没二两肉,就要骗她的香火,亏大了。
岑卫东手心朝上,食指一个用力,将石子弹了出去,啪地一声穿过叶间,紧接着一只麻雀从树上掉了下来。
陈向上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他扭头诧异地望着岑卫东。
哪知在这时,岑卫东素来含笑的脸上也出现了震惊之色,虽然极短,但还是陈向上捕捉到了。
他想,莫非这个家伙也是撞大运,不小心砸中麻雀的,其实他自己也懵逼得很,不然怎么解释,随手丢个石子都能砸死麻雀这么荒谬的事?
“等一下,我不信,你再试一次。”陈向上捡了一块石子起来,递给岑卫东。
谁知岑卫□□然拒绝了:“今天不比了。”
说罢,他转身下了山坡,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就在到了村口的马路上。
陈向上不满地嘟囔:“什么人嘛,喊比赛的是他,不比的也是他,比到一半,突然就跑了,没劲儿。”
陈福香看着岑卫东去的方向,猜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看他去四队了,肯定是去房爷爷家。”
陈向上这才想起,岑卫东是个病号,比着比着,他突然变脸跑向房爷爷家,身体不舒服这个可能性最大了。
“算了,不跟一个病号计较。福香,咱们再来一次,哎,我肯定比不过你,还是我自己练吧。”陈向上嘀咕。
陈福香也想玩他的弹弓,提议说:“咱们别比打麻雀了,就打树叶好不好,在树干上挂一片树叶,谁打中了就谁赢,这下你不用担心我作弊了吧?”
陈向上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兴致勃勃地答应了:“好啊,我去摘一片大点的叶子,看看谁更厉害。”
岑卫东一口气跑到了房老爷子家,额头都跑出汗了。
房老爷子在晒药材,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跑过来的,不痛吗?”
别瞧这小伙子看起来似乎没病,但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浑身都是伤,稍微用大点力或是身体摆动的弧度过大,就会牵扯动旧伤,痛得厉害。即便他平时很小心,可身体也会时不时地痛。
不过从见面开始,这个小伙子就没喊过一声痛,倒是挺能忍的。
“不痛,一点都不痛!”岑卫东激动地说,“老爷子,我刚才突然就不痛了,浑身都不痛,就像好了一样。是不是你给我开的药起作用了?”
房老爷子走过去,按了一下他的左胳膊肘处,那里当时扎进去好几片弹片,虽然取出来了,但还是伤到了肌肉组织,用力按压或是大幅度的拉伸就会痛。
一边按,房老爷子一边观察岑卫东的面部表情:“真的不痛?”
岑卫东觉得自己的状态特别好,立即摇头:“一点都不痛,我感觉我完全好了,跟没受伤时的状态差不多。”
“哼,你当我开的中药是灵丹妙药啊?”房老爷子轻嗤。他的医术是不错,但也没到起死回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今天才第一次吃药,怎么可能见效那么快。
“可我真的感觉很轻松。”岑卫东说,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房老爷子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指了指堂屋前的台阶:“从这儿跳上去,看看你能不能办……”
“到”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岑卫东已经轻轻松松地跳到了台阶下。他们站的位置,离台阶可是有两三米远,六七十公分高,岑卫东受了伤绝对跳不上去。
但他这次不但跳上去了,而且似乎很轻松,一点都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