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指尖抚过耳垂和颈侧,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像羽毛扫过。
岁渊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忍无可忍地握住姜初的手腕。“看完了吗?”
姜初没有回答,也没有抽回手。岁渊一看,姜初闭着眼睛,已经困得迷糊了。
岁渊背着人,拽着狼妖,揣着福草往庙里走。
月光很亮,万籁俱寂。姜初无意识地蹭了蹭岁渊的脖子,呢喃:“师兄……”
岁渊放慢脚步。“醒了?”
“师兄…是蘑菇…好吃…”
“……”没醒,说梦话呢,还在梦里惦记上吃他了。
“不准吃。”岁渊沉声道。
他的话可能飘进了姜初的梦中,姜初不满地嘟囔一声,叛逆地咬上他的脖子。
齿尖叼着皮肉,不客气地磨了下。
岁渊浑身一僵,红潮从耳朵蔓延到整个脖子。都说喝醉的人类磨人,他算是体会到了。
岁渊偏头躲开。“别咬。”
姜初把脸埋在他脖子上,没有再说梦话,呼吸渐渐平缓,沉入更深的梦境中去了。
浓雾散去,月光洒在江上,流向远方。
对岸,“藏龙”灯牌熄灭,隐入夜色。
钱妖不顾这打烊的信号,推门而入,熟门熟路地和调酒师打招呼:“给我来杯纸金招摇。”
调酒师无奈。“钱哥,我们打烊了。”
“说什么屁话?这才几点。”钱妖抖出一根烟,叼着,朝黄毛狼妖抬了抬下巴。
黄毛狼妖指尖冒出一点雷火,帮他点烟。
钱妖扫了一圈,慢悠悠地喷了口烟。“怎么了这是?一个两个都那么丧,连音乐都没开,死老大了?”
一句话激起群愤,丧丧的狼妖们全都凶狠地盯着他。
钱妖笑着翘起二郎腿。“别激动,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拿这种事活跃气氛?黄毛狼妖藏起眼中的怒火,想起守护神临走前的警告。
如果有妖怪上门,他该知道怎么做。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栽了,其他参与搞事的妖怪也别想跑。
尤其是这个口无遮拦又爱偷财运的钱妖。
“事儿也不大。”黄毛狼妖叹了口气,“我们老大不是拔了土地庙的福草吗?今晚土地神和守护神上门了。”
“这不是好事吗?打赌赢了可以号令众妖。”钱妖晃了晃车钥匙圈,“难道你们让他们跑了?”
“是啊!”黄毛狼妖锤了一下桌子,演出了真情实感,“他们来得不是时候,老大喝得烂醉,我们忙着照顾老大,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