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例外,没有例外。
这头她把思想准备做充分了,就去了浴室洗澡,热水从花洒哗哗而下,她酒劲逐渐上头,一时间头晕目眩,也不知怎的,一个没站稳就撞到了洗浴室的玻璃上,巨响中,她被痛觉唤醒,意识到自己方才有短暂的断片。
恍惚间,洗手间的门被从未打开,有道人影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将她扶住。
钟尔没骨头地倚在对方身上,抬头看他。
细密的水帘中,许听廊也被浇了个湿透,他拍着她酡红滚烫的脸,问:“有没有哪里伤到?”
他已经洗过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房间,钟尔在酒精和与他近距离对视的双重麻痹中,嗑伤的痛觉变得很朦胧。
她摇头:“不知道。”
许听廊眼见没法跟她交流,将她推远些在她身上看了一圈,确认除了手肘膝盖有点泛红,没有其它伤便放下心来,粗略给她冲了下泡沫,浴巾一裹将她打横抱出洗手间。
路过矮柜上一瓶即将见底的红酒,他问:“都你一个人喝的?”
钟尔不说话,默认。
“自己什么酒品不知道吗?”许听廊小声数落一句。
钟尔听到了,马上瞪他:“要你管?”
话说着已经来到床边,许听廊直接把她扔下去,她在柔软的床垫上轻轻弹了弹,浴巾也随之散开,一身的欺霜赛雪。
“我怎么不管?”许听廊尽量不去看她,“白天我们说得好好的,你醉成这样,嫖-我是吧?”
“谁嫖-你了?”钟尔“腾”地坐起身,因为用力过猛,一阵头晕目眩,她摇摇晃晃往旁边栽倒,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这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为了挽回面子,她把本就不蔽-体的浴巾直接扔开,大大咧咧说,“你来呗。”
许听廊捡起来又给她扔回去:“我对醉鬼没有兴趣,待会吐我一身。”
说着要走。
钟尔哪肯,蹿起来直接跳到他身上。
许听廊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接住她,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钟尔咄咄逼人:“你说实话吧,是不是怕我睡完就对你失去兴趣?”
许听廊反唇相讥:“求之不得。”
这是她趁着醉意才最后问出口的话,只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他都不哄她。
钟尔简直要被他气死。
“那你躲什么?”
“谁知道明天早上起来你会不会翻脸不认人,说我趁人之危。”
她强调:“我不会,我也没醉。”
许听廊当她无理取闹,把她重新放回床上。
但钟尔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两条腿也缠上来,滚烫的嘴唇在他脖颈上胡乱地亲:“我没醉。”
她一顿乱蹭乱亲下来,正常男人哪里受得住,许听廊的意志全面崩塌,就差最后轻轻一推,就会成为一堆残垣断壁。
闭眼复睁眼,依然没能让自己浑浊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箍住她的脸与她对视,沉沦之前,只剩最后一个问题要确认:“我是谁?”
钟尔其实已经不是很受大脑控制,此时此刻的她的行为举止都像是刻在dna里的下意识举动,无需过脑,她就知道该怎么哄他开心。
她笑靥如花,腔调里浸了两斤蜂蜜,甜腻到发齁:“许听廊,你是许听廊,我怎么会不知道。”
每见一次就会重新爱上的许听廊。
唯一一个让她心甘情愿与之如厮亲密的许听廊。
即便争吵和失望,她还是不争气地希望自己明天早上起来仍然喜欢的许听廊。
夜晚就此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