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解开阿秃脚上的绳子,实在是觉得硬绑着它也没什么用,而后跟它一样,开始发起呆来。
这一切众人都看在眼里。
余渊的一众修士们被逐晨狠辣的手段所震慑,觉得这诛心的手法实在是太恐怖了,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阿秃。
他们商量了一下,认为不能继续留在朝闻,恐有危险,忧心忡忡给所有房子刷完夯土之后,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去找逐晨请辞。
他们是不敢自己去的,先去找了赵故台做中间人。
毕竟几人同门师兄一场,赵故台迟疑再三,还是答应,作为代表,去跟逐晨商谈。
逐晨还在试图和阿秃重新建立友谊的桥梁,一面在地上写写画画,一面跟它聊天。听完赵故台的表述之后,抬头大惊道:“怎么可能?你们这就想走了?”
一群修士顿时紧张。
“还……还有什么事?五十五栋房子,外墙都已经砌好了。不用搭石基,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怪我们偷工减料。”
“房子是没有问题,可别的事情还多着呢。”逐晨放下棍子,掰着手指头给他算道。“你们看,要得扩建房屋啊。现在的几间房子都那么小,只能勉强住人,得继续往外搭吧?书房、茅房、厨房,这些不要吗?我叫大家在选位置的时候,将距离拉开一些,就是为了这个考虑。另外,得多备几栋空房子,到时候若有别的百姓过来,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再者,城里不能只有住宅吧?铺子、凉亭,诸如此类,别人有的,我们也得有……”
余渊修士听着她念叨了一堆,头脑发晕,将将欲倒,互相搀扶着才稳住身形。
赵故台代他们问了出来:“那、那是还要多久啊?”
“我先前不是说好了吗?每个月,留五十位余渊修士过来帮忙。是长此以往,不是单单一回。”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没听明白,逐晨只好又解释了一遍:“祖国建设,自然是永无止境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怎么会是搭几栋房子就结束了的呢?”
一年轻修士憋着哭腔道:“是黄泉路吗?”
逐晨:“……”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逐晨捏紧拳头,都要打人了。被她警告的青年连忙缩起脖子,躲到赵故台的身后。
一帮青年都不大在状态,听闻噩耗后飘飘忽忽的,逐晨哭笑不得地交代道:“你们差不多已熟能生巧,剩下的事情其实是好上手的,不必如此抗拒。今天晚些走吧,等大家搬进新房子了,我画份新的图纸交给你们。”
众人神色恹恹,知晓前途无亮,含糊地应了两声。
逐晨还要继续说,余光瞥见阿秃不知何时变化了动作,不着痕迹地将耳朵凑到他们这边,偷听他们讲话。
……嗯?
还挺调皮?
逐晨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片刻后,她捏紧嗓子,朗声道:“当然,扩建房屋目前不是什么紧迫的事,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她说话突然开始拿腔捏调起来,众人都有点受不了。
“那就是为了我的阿秃!”逐晨指向身后,真情实意地演说道,“阿秃如今心情不佳,食欲不振,最需鼓励。黑雏鸡素来喜欢跑步,可朝闻的地面都不平坦。各种碎石木块,容易割伤它的爪皮,我心不忍。因此,我要你们先抽个时间,修条平坦的大路出来,好叫它闲着无事的时候,能到处跑跑,放松心情。”
逐晨是早打算好了的。
以朝闻的生产力,还远远做不到自给自足,许多东西都得去边上的城镇购买。
张识文等人生怕麻烦,一直不好开口,每回都是等到迫不得已了,才把事儿攒一块儿去找他们。这样自然极不方便。
其次,他们许多亲朋好友,都还留在余渊,可惜一直见不上面。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想念的,一直压抑着,难免生出些背井离乡的忧愁来。
之前领取打井的任务,系统给了她一块地图,那个地图将地表下的地质情况都标注得一清二楚。逐晨按照上面的数据,避开麻烦的碎石区域,画出了两条方便修建的道路。
一条通往河边,一条通往余渊。
古代的木车,没那么多减震的技术。逐晨想将地面彻底修平,方便车马通行。做辆大型木车出来,届时在几个站点处,插个公交站牌,于每日固定时间进行往返。这样,一条简易的公共交通路线就做出来了。
相信这会是朝闻特色,余渊定然没有。与对面那帮老顽固一对比,她的举措是何其英明!
当然,朝闻目前是买不起马的,只能暂时由余渊修士御剑代劳了。这可算真正意义上的做牛做马,也算他们反馈社会了。
余渊离朝闻,也就不过二十公里。普通修士御剑的话,半个小时绰绰有余。后面加个板车,载点人,只要路面通畅,顶多顶多,也不会超过一小时。
在古人去哪儿都得靠11路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已经很短了。他们高兴,回家探探亲,那也是方方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