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一上楼就听见了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说是争吵声还不如说是谢瑶哭闹声和顾海的安慰声。鬼使神差下，顾净软往那间房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近，直到能清楚对话她才停下。门并没有完全关合，更象是随随便便找了个房间就进去的一样。顾净软靠着墙，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对话声。“好了，别哭了，我也舍不得知意，可是能怎么办呢？我也没想到她当初连户口这事都算计好了。”“我都说了让你找关系改户口改户口，你偏不，嫌事多嫌麻烦，现在好了让她用户口的事来威胁知意。”“我不是嫌麻烦，联系不上蒋成芳转不了啊，诶你别哭了…”谢瑶一直在哭，顾海一边劝她一边安慰她。“知意马上就十八岁了，我们已经把她好好抚养成人了不是吗？已经完成了对谢大哥的承诺不是吗？”“那是你不是我！我只知道谢知意是我养了十七年的女儿，现在有人要来抢我女儿！那就是在剜我心啊…”“别哭了…”……知意晚安？后面两人说了什么顾净软已经不想听了，因为她知道，姐姐最终还是会回去。虽然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才感受到那种难受。原本想着爸妈声音这么大会不会吵到姐姐，结果当她去姐姐房间时才发现她并不在房间。姐姐很少晚上出门，听爸妈的话蒋成芳肯定来过，她有点担心姐姐会像上次一样一个人离家出走。顾净软有些害怕，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姐姐你在哪？过了一分钟没回。顾净软忍不住和她打了电话。过了几秒钟，电话被接起。“软软。”“姐姐…”谢知意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顾净软忍着难过和担心，故作轻松地开口道：“姐姐你在哪啊？怎么没在家啊？”那头顿了一下才回道：“我马上回来了。”“在哪啊？我去接你吧，正好我想去买点东西。”谢知意还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转而接到了顾净软打给她的视频电话。看了眼四周，也算离家不远，便接通了视频。“姐姐——你在那坐一下，我马上就来。”顾净软认识那个地方，就在出别墅区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附近。谢知意为了避免和她错开，便听话地站在原地没动，原本因为蒋成芳而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为了避免谢知意无聊，顾净软一边跑一边和她聊天，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还提醒她注意四周。谢知意瞧着视频里脸颊绯红，刘海乱飞的少女，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想抱住她。事实上，谢知意也确实这样做了。顾净软刚见到她，就被她一把抱住，当时就愣住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任谁遇到都不好受吧，顾净软拍了拍她的背。“姐姐怎么啦，要不要吃点糖？”顾净软从兜里拿出了两颗糖，“喏分你一颗。”谢知意放开她，看着她手里的糖，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每时每刻都有糖？”“不是哦，是和姐姐一起的时候就有糖。”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留下暖色的剪影。谢知意愣了愣，问道：“为什么？”“因为我只给姐姐糖吃啊，别人都不给哦。”顾净软见她没接过糖，便亲自将糖纸撕开，将糖扔进嘴里，朝她笑道：“很甜的。”然后将另外一颗也拆开，递给她。谢知意没像往常一样用手接，而是弯了弯腰，用嘴含住了那块糖。温凉的唇瓣擦过顾净软的手，让她浑身一颤。“软软？”谢知意感受到了她的轻颤，疑惑问道。“没…没事。”又是抱又是碰的，这也太难受了。“姐姐回家吗？”“嗯。”顾净软长吁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姐姐会又不想回家呢。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没说话，道路上静悄悄的。顾净软低着头在看自己的影子，谢知意渐渐放慢了脚步，跟随着她的步子。“软软。”“啊？”要是平时，这一路上顾净软肯定会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就像刚刚视频的时候一样，但是现在她只是沉默，虽然谢知意也不知道为什么。谢知意停下了步子，看着她道：“手冷。”顾净软穿着略显肥大的校服外套，丑虽丑，但胜在有兜袖子够长。因为冷顾净软将手缩进了自己的长袖里将它遮的严实。再看谢知意，衣衫薄还没兜袖子短。“要不兜借你用用？”顾净软试探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