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文已经提到了,这一次的心象世界,生命体是有重力的,虽然城市内的建筑依然破碎漂浮,但鸣人与它却是有重力的,鸣人扑出窗外,螳螂人紧跟着追杀跃出,然而跳在前面的鸣人却意外抓住了一漂浮过来建筑物的边角,而那头更加沉重的螳螂人,却在半空中挥刀两下之后,嘶吼一声,极尽不甘得掉落下去。
呼……砰!
仅仅只是造型像沙鲁而已,毕竟并不真的是沙鲁,五层楼的高度,那头笨重的螳螂人摔得死死的,黑红色的血浆扩散,殷红色的光粒飘飞,伴随着它的死亡,原本已经被黑暗充斥的心象世界,又一次了明亮起来。
“呼呼。这次完全是走大运啊。”喘息着,单手抓着那漂浮的建筑物,一直到教学楼的近处,鸣人松手,落在了教学楼楼顶的的平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痛,还是回不了现实?”触碰一下背脊处的伤中,鸣人疼得直打哆嗦,他走到栏杆边缘看了看那摔个瓷实的怪物,缓了口气。
然后,他一步一挪,从天台走下教学楼,来到了那具螳螂人的尸身一旁。
死去螳螂人的身躯在阳光照射下就像被烧焦了一样,几乎已经化灰了,而在其背心处,有着一团深红血色的光球。
“太阴,别玩我了。既然你不守信用,要杀要剐随便吧,你出来,你出来啊!”
“…………”
连续喊了几遍,而四周,依然是一片静寂无声。
鸣人摇了摇头,他四顾寻找一下,然后从一旁找了根树枝去碰触那光球,毫无反应。
最终,在几经犹豫后,鸣人还是伸出手去碰触那团光球,那深红血色的光球在接触手掌的一瞬间,便光芒一盛,与其彻底融为一体了:
一片漆黑色的暗夜中,山林密林间,传来一阵阵极尽诡异的笛声与连绵喊杀惨叫。
“九幽摄神曲?阴散人!”
“太阴真人,我们南洋术士一向与中土道门井水不犯河水,对天师府一脉更无半点不敬之处,您为何屈驾降临,施术杀人?”
在一片混乱当中,突然间有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冲林而起,同时,那一阵阵喊杀、惨叫声也被大为抑制,却是以音破音,南洋降头一脉的大降师暂时压下了九幽摄神曲紊乱精神之效。
“早闻南洋术士一脉,至今都还保存着当年玄奘法师遗留下来的‘谶’书秘卷,南洋降头术也由此根源而来,如今中土佛道衰微,本座心慕‘谶’书秘卷久矣,乞一观妙旨,还请大降师成全心愿。”
“……堂堂正道大派法师,竟然还贪图我们南洋小术?”
“噫,此言差矣。大道犹如长江黄河,滔滔无尽,但却从来不忌纳入旁支小溪,以壮其大势,只要不本末倒置,弃江河而入小溪,又何必忌讳大道小术之别?”
那黑暗当中,除了犹如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低声笑语外,还有阵阵风吹落叶之声。
再下一刻时,犹如透明鬼魂般处身于虚空中的鸣人就见眼前满林的树叶犹如狂澜般飞舞,旋风般包裹向身处其中几位残余未死的降头术士,叶片掠过处,就犹如锋利刀锋一般,切割肌体,碎裂肉身,千万林叶斩过,犹如凌迟酷刑。
“啊啊啊啊啊啊……太阴,你不得好死!”在那名最后的南洋大降师,被满林呼啸的红叶彻底撕碎身躯前,他绝望得发出自身生命中最后的诅咒,却被于四周雾气中缓缓走出的道人随手挥袖破去了。
“以身许道,何来好死?”
“世人皆畏南洋邪术的诡秘凶奇,却不知正是这种畏惧增幅了你们的实力。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实在让本座失望。”挥手一招间,一卷散放着淡淡金光的古卷从大降师尸身上飘出,落在太阴真人的手上。
在太阴这种人看来,自己只有两种命运,要么得证仙道,证永恒,得自在,要么殒身于劫煞之下,魂飞魄散,干干净净,因此南洋大降师的诅咒,在太阴真人看来若清风拂面,真的就那么一回事。
而鸣人所能看到的画面,也至此结束了。
在一睁眼一闭眼间,鸣人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心象世界中,同时,在教学楼的第七层处,有股淡淡的金光透射而出。
(你我命魂纠缠,记忆互通,这段时间我除了修复自身阴神以外,也已经看过……命魂纠缠,记忆互通!原来不仅仅是太阴可以看我的记忆,我也可以看他的记忆。)不及再继续细想了,鸣人赶紧跑向身旁教学楼第七层,金光透射而出处。
因为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象世界内的阳光又一次渐渐得暗淡下来了。
再一次入夜,天知道自己还会遭遇到什么。
追寻着金光透射,鸣人冲入了教学楼的校长办公室内,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两张扩散着淡金色光芒的薄纸,而当鸣人把它们抓在手中的时候,这两门道术的讯息,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脑海当中:
法术:乱魄摄神。
法术:狂叶刀舞。
再下一刻时,鸣人整个人就被弹出心象世界以外。
现实世界,雨水击打玻璃窗,啪啪作响的声音传来,一向早起早睡生活作息规律的鸣人,今天一直到中午才捂着额头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走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哝,咕哝,喝下一杯温水后,方才觉得精神清爽了许多,揉着额头,回想着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两门道术,鸣人的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了。
(命魂纠缠?好一个命魂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