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林出门啊？&rdo;大妈打量了一下他。
&ldo;啊，是，阿姨也出去？&rdo;林城步笑笑。
&ldo;嗯，&rdo;大妈点点头，又瞅了瞅他胳膊上挎着的篮子，&ldo;这篮子不错，可爱。&rdo;
&ldo;……是么。&rdo;林城步保持着微笑。
大妈一直跟他俩走到了车旁边才离开了，元午上了车：&ldo;这篮子不错，可爱。&rdo;
&ldo;就可爱，&rdo;林城步把篮子扔到后座上，&ldo;怎么着！&rdo;
&ldo;可爱。&rdo;元午点点头。
&ldo;够了啊！&rdo;林城步叹了口气，&ldo;这大妈以前从来不跟我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热qg。&rdo;
&ldo;因为篮子可爱。&rdo;元午说。
&ldo;……没完了是吧！&rdo;林城步发动了车子。
&ldo;可爱。&rdo;元午笑着闭上眼睛，把车座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车一路往沉桥开过去，林城步看着两边熟悉的景色，感觉有种又回到了之前没事儿就往沉桥跑，接受元午qiáng行遗忘他的那些日子。
突然有些感慨。
每次过去，他都很忐忑，不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元午。
或者说，什么样的元申。
那些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但想起来的时候又猛地让人感觉就是昨天。
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元午还有没有醒过来的那一天的担忧和绝望，清楚地还留在他脑子里。
那么……会不会也还留在元午的脑子里？
林城步转过头看了看元午，车开进镇上之后元午就睁开了眼睛，偏着头看着窗外。
&ldo;停一下车吧，&rdo;他敲了敲车窗，&ldo;给大头买点儿吃的，篮子里那点儿都不够他吃两天的。&rdo;
&ldo;好。&rdo;林城步把车停在了路边。
元午对大头的爱好很清楚，买了不少小零食之后还买了一盒冰淇淋：&ldo;刚应该在市里里买点儿吃的，比这儿的高级。&rdo;
&ldo;他看到你就高兴了，吃的估计他不会太在意。&rdo;林城步说。
元午笑了笑。
往老码头去的路还是老样子，破烂颠簸，游人已经绝迹，天冷了之后这边就没有人了，加上两边的树叶全都落光，看上去安静而寂寞。
因为芦苇没了，水都显得有些落寞。
&ldo;你怎么会……愿意在这儿一直待着。&rdo;林城步轻轻叹了口气。
&ldo;元申喜欢这儿，&rdo;元午说，&ldo;他本来想在这儿……死，后来又放弃了，应该是觉得这里还不够寂寞。&rdo;
&ldo;……是么，&rdo;林城步一直没问过元申是在哪儿自杀的，&ldo;这里还不够寂寞么，你看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鸟也没了。&rdo;
&ldo;这不是他要的，&rdo;元午侧过脸看着他，&ldo;东湾死过太多人。&rdo;
林城步没说话，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ldo;他想找个只有他自己的地方，这样就不会再分不清自己和别人，&rdo;元午说，过了一会儿他把车窗放下，伸了胳膊出去兜着风，&ldo;不提他了，他现在应该已经找到自己了。&rdo;
&ldo;嗯。&rdo;林城步点点头。
老码头也没有变化，除了码头上没有背着葫芦的大头。
&ldo;今天怎么没在这儿玩？&rdo;林城步下了车有些意外地往四周看着。
&ldo;我知道他在哪儿。&rdo;元午往远处的林子走过去。
&ldo;啊对，他是不是老上林子里玩，还种糙来着。&rdo;林城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