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世子了。”康宁接过信没急着打开,“世子可喝得惯牛乳?本宫有孕后就没喝茶了,府里一时没备,煎茶还要等一会儿。”
“喝得惯。”齐槿安自行起身倒了碗牛乳放在手边,沉默片刻,他说:“一时听您喊世子,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康宁微微一笑,没说话。
“我们一同长大,喊世子就太见外了,公主不若如以前那样喊齐槿安。”
“年少时不懂事。”
齐槿安闻言脸上神色大变,他咬住唇内肉压抑住翻滚的情绪,点头道:“天色已晚,臣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容臣告退。”
“世子慢走。”康宁欲起身送客。
“公主留步。”齐槿安深深看了眼烛光下的女人,她孕相已显,他记忆里的少女也已为人母,行动间手不忘抚在腹上,脸上不自觉带了些慈爱的光彩,更加妍丽柔媚。
“公主保重,臣告退。”退到门槛处,齐槿安再次行礼,转身快速离开。
康宁看着齐槿安绕过影壁,垂下眼撕开信封看信,在看到心中塔拉让她代鞑靼跟大康谈判时,心头大振。
他竟这么信任她。
大军回朝后的前三日,康平帝忙着论功行赏,封赏将士,让刚回朝不久的太子代他去安抚阵亡将士的家眷。
第四日,终于到了商讨处理匈奴战俘和漠南领地一事,康宁在天还不亮就起床,穿上火红色的衣裙,外披了件白狐狸毛披风。天光熹微时,康宁坐上马车进了皇宫。
“那是三公主的车驾?她怎么来前朝了?”
“她也是鞑靼可敦,今日是商议漠南草场分割一事,她可能是代鞑靼可汗来的吧。”有人推测。
“荒唐,女人如何能踏进金銮殿!”
不论旁人怎么说,康宁在下了马车后乘上早已等候的轿辇,她问一旁的赵守保:“赵大监没在陛下身边伺候?”
“陛下让奴才来接引公主,免得出岔子。”
今日是个好天气,金銮殿殿门推开时,天边的第一缕金光洒在殿门口是青玉砖上。
“公主慢着些,小心地滑。”赵守保回到康平帝身边,如今留下伺候的是他干儿子。
“鞑靼可汗一时来不了,他呈奏折让其可敦代他商议匈奴一事。赵守保,三公主有孕,让人给公主换张带靠背的椅子,多垫两张坐垫。”康平帝此言一出,朝堂上异样的眼神收敛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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