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挪开眼,“免礼罢。”
两人不曾过多客套,话也未有多说几句,便一前一后进了殿中。
起初林晗试想给个下马威,这也是常理之中。可对着孟秋时,人情大过脸面,此前的恼怒也逐渐消散,到最后,不过是问她一句,“来寻我作甚?”
不等她回答,便带着刺儿的冷笑道,“哼,我当你在宫中过得自在,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早早的将我给忘了。”
孟秋听得一时愣住。
她想,她似乎低估了寄体和林晗的情谊。
那些记忆并不清晰,孟秋难以得知她俩往日有多要好,沉默半晌,也不过垂着眼低声说,“实不曾忘。”
林晗瞧着她,本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似乎不太恼她了。
“只这口是心非的臭毛病,你倒是从没改过。”林晗抿唇扭开脸,“说罢,究竟有何事要找我?”
这面,孟秋似是而非的猜到了她所想,却无有揭穿。看她少顷,孟秋提裙跪下,俯首叩拜,“此事影响重大,小妇人唯恐隔墙有耳,还请娘娘,屏退宫人,听小妇人细细说来。”
“娘娘——”
旁边荷香的话音刚起,便被林晗淡淡一眼压的没了声儿。
“都退下罢。”她在高处落座,如花的裙摆逶迤,言辞里含着几分讥诮,“不传唤,不许进。”
两人一高一低,一坐一跪。
孟秋执行任务至今,又因地位低微,对谁都得跪上一跪,行礼问安,倒也有些习惯了。她昂首看着林晗,“晗娘……”
她唤着林晗的小字,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和林晗对视良久,方才垂下头,“这事儿我也不过是个猜测,说与您晓得了,还请您……哪怕不信,也切莫恼我。”
“你说便是了。”林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过孟秋这番话,刚才的冷脸也逐渐软和了。
目的达到了,孟秋反而有些迟疑。
“今日我去拜见贞妃娘娘……”她起了个头,说得温吞而突兀,垂着眼,并不曾去看林晗是个怎样的神情。她缓之又缓的将自个儿所知如实道来,撇开了系统,再添上一些佐证。
虽说是才发觉bug的身份,可一切事情皆有迹可循,连同程玉瑾作恶,以致她家小郎君受罪,却满宫都寻不到凶手,亦是疑点。
贞妃是个厉害的,心思深沉且诡计多端,前不久徐美人险些落胎、宁婕妤被降位份,孟秋也臆测,或许此事与她有些牵扯。
转回正题。
过去的事儿与孟秋不相干,后宫争斗更与她毫无关系。仅有个燕承南,他的命和孟秋是连着的,再者,这样懂事又乖巧的孩子,又怎能不惹人心疼?孟秋在意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林总总把话都说尽了,孟秋方才抬头去瞧林晗。她正沉吟着,不知信是不信,又在猜想些甚么。
孟秋看在眼里,倒也不急,只是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再添上一句话,“申夫人或与陛下早有首尾,而在宫中为其行遮掩之事,当是贞妃所为。”
话罢,惊起狂风骇浪。
作者有话要说: ps:1甘蔗,古名干柘。
——
pps:古穿预收《反派非说我渣了他》,欢迎客官们点进专栏里瞧一瞧,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