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晴不想在这样的循环中往往复复。
她的手慢慢从门把上无力地滑落。
江远亭说,辛梦涵得了抑郁症,辛市长让他不要刺激她,如今他都贴身照顾了。
他也会给辛梦涵擦脸,洗脚吗?
季方晴一想到这些,心猛地一跳,滑落的手倏然抬起,咔嚓一下,门开了。
辛梦涵和江远亭同时看向门口,表情如出一辙,都有些惊讶。
“听说辛小姐生病了,我来看看。”季方晴喝了点酒,声音比以往要大些。
“你又想干什么?”辛梦涵看到季方晴像是看到了鬼,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躲到江远亭身后。
辛梦涵重新画上了惨兮兮的妆容,在白炽灯下毫无血色,真像是个病得不轻的重症患者。
季方晴看着她躲在江远亭身后怯生生的样子,故意走过去,挨着她:“你得个抑郁症怎么还有后遗症,会耳背?我刚刚不是说,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你?”
她的靠近吓得辛梦涵一抖,继续躲开她,又跑回床上,蜷缩在角落里。
季方晴这次舒心些,微醺的小脸微微舒展。
江远亭是她的洁癖,她半点不喜欢别人靠近他。
但她的眸光突然落到江远亭的领带上,这确实是辛梦涵上次想要送给江远亭的,他还真如辛梦涵所说带上了。
季方晴伸出手,故意帮江远亭整理领口,淡淡的酒精撩过江远亭的鼻息,他清冷地问:“喝酒了?”
“喝了点,但没醉,很清醒。”季方晴跟他的领带有仇,抓在手里都觉得铬手。
“要谋杀亲夫?”江远亭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自行将领带取下来,放到她手中给她玩。
季方晴抬头冰冷地看了辛梦涵一眼,在辛梦涵的注视下,随手将领带扔到垃圾桶里:“你再不回家,我可能会谋杀你情妇。”
“呵。”江远亭清冷地笑了声:“所以江太太是来捉奸?”
季方晴没理他,从沙发上起身,坐到了辛梦涵的病床边:“不是,以后我陪江先生守着辛小姐,直到她病好,她看起来很缺爱。”
辛梦涵现在看到季方晴有点害怕,她缩了缩脖子:“你走开,今天你在公众面前诋毁我,害我出了那么多负面新闻,我才不要你陪我。”
“只是帮你擦个脸卸个妆你都能出负面新闻,你可能也真的传递不出什么正能量,黑红黑红也是红,将就着红也挺好。”
季方晴最近有点累,喝了酒还有点晕,她将头撑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懒懒地盯着辛梦涵,但看到她那张嘴的时候又很反感。
辛梦涵跟江远亭接过吻,她还说跟江远亭接吻像是喝醇醇的咖啡。
季方晴别开眼。
江远亭可能看不下去她把辛梦涵吓得病情加重,走过来,当着辛梦涵的面将季方晴抱起,带她坐回沙发上。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搂着她:“再过几分钟我就可以离开,你先睡。”
江远亭的声音很轻,仿若安抚。
“嗯。”季方晴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过几分钟才能离开。
她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窝在江远亭的怀里,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
零零散散地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梦到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转瞬间又变成了一把黑漆漆的大雨伞在天空中转啊转。
突然她梦到自己从高处坠下,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上了,原来是江远亭放低了副驾驶座,让她躺在上面。
她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十一点半。
季方晴将座位调高,江远亭侧眸说道:“现在回家。”
“明天你还会来吗?”季方晴小声问。
“这是我答应她的,曾经她让我答应她三件事,这是最后一件,陪她在医院待十天。”江远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