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泛红,极力撑着眼皮,不让什么东西掉下来。
他只小时候听母后同他畅想未来过,后来父皇驾崩,母后被青阳宗的人带走,一切急转直下。
他天生盲眼,也不能修仙,只能学些技巧性的东西,哪怕他参透了,也敌不过昆仑和青阳宗修士合力将他禁锢在东宫。
哪怕逃出去,也被废了舌头,活得不如牲畜。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持续了整整八年。
迎棠住嘴,眉梢微微一挑,瞪了眼青茷。
青茷:这房子的房梁真好看jpg,捧着碗溜了。
迎棠的眉头蹙成疙瘩,坐到他身边。
莫非是她提到皇宫,他想起了什么往事?
娘的,该不会是白月光吧。
手指的的敲桌子,迎棠先道:“我有个朋友,是个小妖怪,认识飞升前的温凉。那个臭瘪三当时还叫狗剩,骗情骗钱,还把我朋友的妖丹掏走了,我朋友一念成魔。昨儿我当众弑仙,就是替朋友报仇。”
那个朋友究竟是谁,夏裴回自她提起就猜到了。
一方面遗憾自己竟不是迎棠身边的第一人,一方面又庆幸,现在在她身边的是他。
更重要的,是她和他,有相似的经历,他能理解她,她也定能理解他。
他想起那个叫依兰的宫女,对她谈不上什么情,但也曾信任。大厦之将倾,正是她在最后关头骗母后出东宫,从此他与母后阴阳两隔。
他与母后,曾那么信任她。
那只是压倒他的稻草堆中的一根罢了。
夏裴回长长吐出一口气。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她在。
他还需再努力,方能稍微配得上她的青睐。
“无妨,不过是汤太烫,热气熏了眼睛。”夏裴回又展出那温温的人畜无害的笑,反挑眉道,“姑娘关心我?”
迎棠一梗。
心想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不能关心关心你了。
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又反悔了,不行,谁知道他心里有谁,她可吃不得亏。
谁知道夏裴回突然转过头来,扬起脸。
好闻的阳光味倾过来,一个轻轻的,湿润的吻落在迎棠脸上。
迎棠也不躲,但手一下子紧张地握住袖子。
他的侧边下颌线特别好看,耳朵又红又嫩。
她眼神往上,看到他眼睛边接近鬓角处的那颗小痣,诱地她眸子一颤。
“这是姑娘安慰我的谢礼。”
迎棠调笑他:“咳咳,允平这谢礼未免清淡,没什么滋味。”
他又反客为主:“姑娘教教我?”
迎棠心里噗通噗通跳。
她向前倾身,唇轻轻贴着他的唇珠,调戏着抿玩,就是不亲下去,趁机狡黠地问:“听说人间太子都有初礼妇人,身边教事的贴身宫女也不少,允平还需要我教?”
她的唇瓣如羽毛般在他唇侧流连,搔得他心痒。
他低头啄了一下,意犹未尽,又敷过去,重重吻她。
但夏裴回骨子里还是温柔矜贵的,他很快就撤开,不经意地抿唇回味,脸燥红燥红的。
“我究竟是第几次,姑娘还不知道吗……”
他笨拙生涩,又有不好的阴影,迎棠又是个怕痛的矫情主,那晚他弄疼她多次,她半途还恼了,踢了他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