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中,谢扶桑倒是注意到了一个小贩的吆喝。
谢扶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动物便是狗了,如今瞧见有小贩在街道旁卖小狗,不自觉便走到了摊主旁边。
那摊主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瞧见对面的姑娘有心想买他的小狗,穿戴也是不凡,便十分热情的招呼了上去,激励夸赞起了他卖的狗的血统之好。
小摊上只有四只通体雪白的幼狗,品种如此单一,想来这小贩也并非专门卖这种宠物做营生的,又或是他摊上这四只小狗当真是他口中说的‘雪狼后裔’。
那摊主吹得天花乱坠,活脱脱将这狗说的比二郎神的哮天犬还厉害。
“你说这狗日后真的能听懂人话?十分有灵性?”
萧铭突然从谢扶桑身后走出来,一下抓住小贩话中重点重复道。
“这是自然,自我太爷爷起便开始训化雪狼了,如今到我这一代已经将它驯化的极通人性。”那小贩提起此似乎颇为自豪。
谢扶桑听着这话术……总有些不信。
萧铭倒像是信极了那小贩的话,所以当他让谢扶桑先选喜欢的小狗的时候,谢扶桑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他……真的是自小在外游历?
那怎么瞧着如此容易哄骗的傻样子,也是也是,才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幻想的时候,还未经历过社会的险恶,怪不得如此天真,很正常很正常,谢扶桑在心中说服自己。
她听了萧铭的话,也未推让,蹲下身在那些小狗面前勾勾手指逗了逗它们,指着最前面那只说:“这只吧,我这人啊,不喜欢强扭的瓜,就如了它的意吧。”
萧铭闻言又痞痞的笑了笑,转头看向谢扶桑,指着退后最远的那只,故意说:“那我要躲的最远的那只,我就喜欢强扭的瓜,不能称了它的意,让它了解了解世道的险恶。”
摊主颇为激动:“二位好眼光啊!我这狗原价可要五十两一只,今天看二位十分有眼缘,便给二位便宜二十两,一只仅需三十两!”
谢扶桑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三十两都可以买一匹良驹了,这小贩莫不是还真把他们两个当成冤大头了,她刚要再与这小贩商量价钱,就瞧见萧铭十分利落的将他们二人的狗钱全出了。
谢扶桑更不可思议了,他这到底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其实萧铭也听出来这小贩的话语有些夸大其词,不过他瞧着这些小狗或者说小狼狗,确实是雪狼的后代,而且它们皮毛顺滑发亮,眼睛也炯炯有神,步伐有力,虽不如这小贩口中说的那般,却也是极好的,况且商贩买卖本就会夸大自己东西的好处,萧铭便也未曾拆穿这商贩。
萧铭付了钱,身后的两个小厮便将狗接过去抱着跟在后面。
“这狗就当我送你的答谢礼吧,当是报答谢姑娘这一路照拂。”
“你出手倒是阔绰,几十两说给就给了。”谢扶桑觉得他们像被宰了一刀,有些心疼。
“等你到了上京就懂了。”萧铭未曾给自己辩驳。
两人正交谈着,一群人突然向前面跑去。
谢扶桑正要拦住一人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旁边有八卦的小贩说:“听说陈府大房今日得了一私生子,这陈府的钱都在大房手里攥着,原先陈府大房没有儿子,那么多钱财后继无人,只能白白流进二房手里,如今这大房突然有了一私生子,二房哪里会认这孩子,如今这丑闻都闹到了官府,想让官老爷主持公道呢。”
谢扶桑听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心中大体也有了一些猜想,她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也跟着前面的人去看官老爷断案了。
萧铭今日也没什么事,也跟了上去。
谢扶桑来的真是巧了,这官老爷决断不了,正要靠滴血认亲来判断这公堂下跪着的白白瘦瘦弱小少年是不是这陈家大房后人。
这封建迷信的老掉牙方法,看来一会儿还得让我去拯救这可怜的少年啊!谢扶桑心中盘算了起来,深感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雷锋。
果不其然,这天气太冷,在冷水之下,两人的血并未相融。
眼瞧着这白瘦少年被陈家的人肆意辱骂,连这官老爷也要将他给关到牢里施以惩罚。
谢扶桑适时出声:“等一下,这法子有问题。”
本想着这官老爷能听她一言,让她帮忙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