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子和金绝公主都无事,他不宜再深究,金绝王尚在皇城,不能让金绝王得知,二皇子有害金绝公主之心。
“天昭,你连人都识不清,这几日还是好好呆在你的府邸反省,没朕的命令不许出来。”
皇帝还未如此严厉地对二皇子说过话。
只是禁足,没别的处置,叶清欢心里明白,皇帝怕是要放过二皇子,若他中了此局,只有一条死路,可如今摆明了是二皇子诬陷,皇帝却不会真的对二皇子如何。
不过往后还长着呢,二皇子没能把承恩公府连根拔起,可就不要怪承恩公府从今往后视他为敌。
要废一个人的法子多得很,叶清欢素日正直,不代表脸被扇了都不晓得回手。你打我,我还你,天经地义。今日就是他与景王联手定下的计策,死去的女子,不过是天牢里不知名的女尸,用来令二皇子以为计划得逞,放松警惕。
皇帝亲自安抚了叶清欢几句,叶清欢也未揪着二皇子不放,皇帝心里直叹,当日国宴上,他就觉出二皇子神情不大对,只是没想到二皇子竟差一点闯下大祸。
平时看着挺能干,怎就因为一门指婚如此冲动。不给他,他就要毁掉吗?
二皇子的憋屈皇帝无法体会,但是其算计承恩公府的狠厉,令皇帝颇有些忌讳。
这时,景王缓步走来。
皇帝见到另一个儿子,疲惫地笑了笑:“天池,你也来了?”
穆天池走过来毕恭毕敬行了礼,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座牌位。
皇帝正奇怪景王怎会突然拿出来这种东西,一瞬间的不喜是有的,待看清牌位上的字,皇帝生生把接下去要斥责的话都咽了下去。
因为,这正是他的发妻,景王生母孝慧皇后的牌位!
皇帝原想息事宁人的心,被这座牌位霎时间碾压得粉碎。
他才想起来,承恩公府是哪一家,这是孝慧皇后的母族、亲人,若是孝慧皇后在世,他还能如此轻易就放过二皇子吗?
景王这是代孝慧皇后、代承恩公府要一个公道,叶清欢说不出口的话,景王却可以做到!
“天池,朕……明白你的意思。”皇帝揉了揉眉心,“你与叶清欢都下去吧,让朕再好好想一想。”
叶清欢赶紧扯着景王出了烟雨阁,便是他也没想到景王的神来之笔。
“真是好大的胆子!”叶清欢低笑,可又觉得十分畅快。
某些人不就是觉得先皇后母家没有倚仗了吗?
明明承恩公府,还有景王在庇佑。
承恩公府也一定会替孝慧皇后守住景王。
景王难得在表弟面前勾了勾唇,叶清欢先去了烟雨阁,他在后边跟了一会儿,冒险转去长春宫取来母后牌位,果然派上了用场。
在他看来,要打二皇子就打得狠些,免得让二皇子有机会再爬起来。
叶清欢深以为然。
也不知谁在金绝王面前吐露了风声,金绝王得知二皇子要算计他女儿大怒,皇帝急召叶清欢这个未来女婿去承受金绝王的怒火,叶清欢原要随景王一同回景泰殿接雄风,最后不得不改变主意折返。
景王自己匆匆行至半道,突然间有个黑影蹿了过来,一时不察,撞到了景王。
何人?景王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人。
此人蒙面,看不出来样貌。景王觉得有可能是二皇子处派来复仇的,手已悄悄握住剑鞘,这人怔了怔,发现是景王,随即亮出剑刃,向景王猛刺过来。
两人随即战在一处。
蒙面人身手与景王差不多,可是似乎持剑的一只手受了伤,动作总是慢一拍,景王很快便将这人的剑击落,谁知这人趁景王不备,迎面洒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景王的眼睛顿时看不清了,剑亦掉落在地,感觉此人逼近,景王哼笑,冷静抽出靴中藏的匕首,一击而中。
这场相争仅发生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蒙面人受重伤而逃,景王脚步亦有些踉跄,他出不了声,但是应当离景泰殿不远了。
李鱼与雄风大眼瞪小眼了一晚上,也看雄风不断重复啃东西、戳鱼缸、摇尾巴了一晚上。
李鱼快睡过去的时候,景王终于现身,外头守着的王喜心头一喜:“殿下可算回来了!还顺利吗?”
景王摇了摇手,王喜注意到他神态不对,眼睛发红,脸上还有粉末,王喜不知发生了什么,连连询问,景王眼睛正疼,也写不了字,不停地摆着手,动作有些暴躁。
王喜断定景王不适,立即道:“奴才先扶您去屋里歇着,这便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