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她与裴镜渊本都是心照不宣,不过显然赵骅想不明白,他只感到新奇,宁愿看热闹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
“邵将军冲动了,那毕竟是殿下。还是拦着些。”张意之淡声,也并不多加解释。
“我明白,都叫人看着呢,也不敢闹得太过。”赵骅背着手,笑笑。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连忙去前头将两个谁都惹不起的人拉开。
“这件事还是得陛下做抉择,邵将军你不要太放肆。”张意之转头对绍安郡说道。
绍安郡眼神一闪。他现在如此,实则是裴镜渊的主意。
绍安郡在一瞬间又想起披着一件薄衫腰背挺拔的权臣淡淡勾起唇角,似是在点他:“邵将军可万万要保住自己莽夫的名号才行啊。”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掀开了自己所有苦心经营的伪装。
他不明白裴镜渊为何帮他,却不得不听从他的言语自愿冲上去做这把杀猪刀。
眼见绍安郡抿唇不言,她又对总是跟在沈晏清身边的下人说道:“没看见殿下流血了吗?还不赶紧去寻太医。”
阑珊微微眯起了眼。
可是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无可奈何,于是轻轻应了一声。
“站住!”他刚要离去,张意之又开口叫住了他。
阑珊背对着张意之,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沈晏清发觉喉咙发干,他屏住了呼吸:“子礼……”他刚要应劝几声。
“可知道要怎么说?”张意之轻声问阑珊。
“小人明白。”阑珊低声下气应道,继而大步离去。
“子礼,我我……”沈晏清看见张意之,方才的平稳不动才闪现出裂隙,他有些局促道,“这不是我做的,我并不是在针对你。”
“啊,殿下。”张意之闻言只是淡淡笑道。
“子礼你信我吗?”沈晏清小心翼翼问道。
信或者不信。
“殿下当爱惜自己,颜面受损自也有碍天威。”
张意之没有明确回答他。
她预备要离去,忽听见沈晏清在身后不轻不重却又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少年带着恨意:“你不信我,你什么时候都不信我。”
绍安郡和赵骅莫名看向张意之。
张意之也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微微红了眼眶的太子,那一刻,她像是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孩子,立在那里。
*
“邵将军今天还真是稳定发挥。”张意之与绍安郡走回后院去,张意之调侃。
“哼,”绍安郡闻言轻蔑道,“少跟本将军在这里打哑谜,我这样不是你们乐于成见的?”
他神色复杂:“先前我倒是不知道,张大人什么时候与裴大人同仇敌忾了。”
张意之闻言淡笑,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邵将军不知道的事情可真多的是。”
“不过子礼有一事想请教将军。”她停下来,神色认真。
绍安郡瞥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是张相丞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