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女则哇哇大哭,紧紧攥着少女的衣襟。
张萧寒被她使劲揪着衣摆,只能双手扶在腰带上死死拽着唯恐被她扯掉裤腰带,他面有难色,求救地看向张意之。
张意之没有管张萧寒。
这样的事情带回家去就好比是把火引了回去,到时候无论是怎么处理的传出去总会有流言蜚语,既然当街上给人难看那便当街上还回去。
“你既然不坐下,我便有理由怀疑你本就是来碰瓷寻可怜的。”
张意之坚持说。
那女子就像没有骨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张意之。
张意之不动声色,还是指着那把椅子。
半晌,那女子柔柔地立了起来怯怯地坐了下去。
可是她又生耻,在一群人站着的人围绕的圈中坐着竟叫她比跪在地上还要难以为情。
她身子一软便又要滑下来。
张意之给了张崇善一个眼神,张崇善接过,绕到椅子后面去一边口中称着“得罪了”一边伸手摁住了女子的一只肩膀。
他看似没有用力气,实际上也是下了些力气在手上。
那女子滑不动了,她被迫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张意之,眼里只剩下惊恐。
“这下能够好好说说了吧。”张意之轻轻笑,不等她开口率先问道,“你既然说你是良家女子,请问你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家中父兄都是干什么的,你口中被人掳走的那女子又是你的什么人呢?”
张意之摩挲着自己手上的那颗小小的痣,垂眸不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女子抬头,露出一段自成风流的白玉脖颈,她咬着唇面上楚楚可怜。
张崇善觉得自己放在她肩膀上愈发烫手,然而张意之没有动作他也不好松手。
“我,我本是青山郡,四时山洪家庄的人,十五嫁与洪家妇精做一些小本生意,后诞有一女今年年方十四,出落的花颜月貌,这几日进京城来想要谋一份生机谋生,谁知道,竟被你们撸去强抢进府里。”她开始垂泪,小声呜咽,断断续续说不成话。
不少旁观的人忍不住跟她一起垂泪,张意之打断她:“你既然说被强抢,请问你又怎么知道是张府的人强撸了她去?你既然是青山郡洪家庄的人,那么又请问你何以认得张家人当街拦下?”
“错不了!很多人都看见了,我日日在这条街上守着就是为了拦住他叫他给我一个说法!”她说着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等她七上八下地打开,张萧寒的面目赫然其上。
张意之微笑,画的确实是形象的,上面那身高样貌可谓是照着模子画出来的。
“这张纸,谁告诉你的?你核验过真假与否,便敢在此拦轿吗?”张意之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
那女子的手一抖,面上显然有些痴讶。
张萧寒怕她引起民愤,悄声息捏住了她的袖子。
张意之感受到了,她微微敛气,双手收于袖中:“按律法,拦朝臣轿先责打十丈。你受不受?”
此话一出,她身后那些嗷嗷哭着的少女顿时闭上了嘴,不知所措的左顾右盼起来。
张崇善惊神,一个没留意竟叫那女子霍然站起身来一只手红艳艳的指甲直直地快要戳到张意之的鼻子上去,她厉声:“你简直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