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狼笛随手翻开笔记,指着其中的一页。
在那一张书页上,只是写了简单的两行潦草的笔记,剩下的便是一段看起来很怪异的乐谱。似乎并不完全,让人无法辨识清楚。
“不好意思,当时上课的时候光顾着睡觉了,连上的是什么课都忘了,啊哈哈哈……”
狼笛尴尬地笑起来。
叶清玄沉默了许久之后,弯腰致谢,将笔记珍而重之第放进了行李箱里:“我会好好去读的,谢谢你,狼笛先生。”
“没什么……只是一本笔记而已,别在意,不要弄丢就好。”
狼笛看着他沉默地眼瞳,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要再扯什么过去啦,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能够考进学校的话,我会送礼物给你的。”
“那就约好了?”
“恩,约好了。”
狼笛后退了两步,戴上了自己的礼帽,乘上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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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海面忽然波动起来了,远处的巨轮乘风破浪而来,所过之处,留下层层叠叠的涟漪,扩散向四面八方。
“就送你到这里吧。”
维托锤了一下叶清玄地胸膛:“以后在阿瓦隆就不用想这里啦,神父走了之后,我也要跑路了。说不定再过两三年,你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成为大人物了。”
“喂,喂,要不要这么自信?”叶清玄忍不住笑起来了。
“像我这样的坏胚,只会越混越好的,对不对?”
维托推着他,像是要赶他走,斩断他的不舍:“别闲扯了,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船了。
去了阿瓦隆之后就不要操心别人了,反正我肯定会过的不错。你不要混的太糟糕就好啦。”
在午后的阳光里,带着鸭舌帽的金发少年咧嘴笑着,牙齿上叼着一根小木棍,像是叼着自己的烟斗。挥手道别时他毫无留恋,因为他深信有一天他们终将会再见。
“再会吧,维托。”
叶清玄拥抱了他一下,轻声呢喃。
老费也跑到他的旁边,吐着舌头立起来,用沾着口水的爪子拍他的肩膀,以示对小弟二号的殷殷期盼。然后又钻进叶清玄的行李箱里。
叶清玄最后看了他一眼,踏上了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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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巨大的轮船从海床中拔锚,再次开始航行时,叶清玄站在甲板上,不敢回头。
他知道在自己的背后,海岸在一点一点的远去,像是心中的一个部分也一点一点被掏空。或许他自己生命中的一个阶段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先生,请跟我来。”
彬彬有礼地侍者唤醒了他,在前方引路:“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本次航行将在三天之后到达阿瓦隆,祝您拥有美好的旅途。”
“谢谢。”
叶清玄笑了。
就这样,白发的少年提着行李箱,带着一箱旧衣服,三百英镑的纸币,还有一个铁盒以及一只奇怪的老狗,踏上了不再复返的旅途。
他今年十六岁,还没有行冠礼,但已然成年。
“我来了,阿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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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舢板缓缓离开码头,驶向远处时,码头上终于只剩下维托一人了。
他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大海,自己唯一的朋友在渐渐远去。
“呵呵,难过么?人类的感情就是这么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