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腹诽着,童倦手机亮了下,是他妈妈邓书仪发来的,“宝贝儿子中午吃了什么呀?你腿脚不方便,晚上跟松言哥哥一起回家哦。”
童倦自动忽略那句松言哥哥,动动手指给她回过去,“邓医生,我想拆石膏。”
“不行,再忍几天!敢拆我就拆了你骨头!”后面还配了个威胁力十足的微笑脸,看的童倦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童立成不知道揍过他多少次,皮带都打断了也没改好,越打越混账,最后就由着他了,只要不犯法由他混。
童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邓书仪,老老实实回了个“哦”。
邓书仪满意地眯眼笑了下,“妈妈上班了,半个月后来妈妈这里拆石膏,倦宝乖哦。”
童倦烦躁地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扔,半个月,憋死他算了。
徐恒还在滔滔不绝,“其实学委长得蛮好看的,个头娇小声音也甜,配你那正好是最萌身高差,你要不考虑一下?”
童倦垂了下眼,“没兴趣。”
“难不成你真对校花有兴趣啊?她可是喜欢顾松言的,而且她又不是你的菜,就没必要了吧。”徐恒也皱了下眉,把传言从脑海里摈除,看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语文老师,又朝眉眼淡漠的顾松言看了一眼。
“不过当年顾松言那样对你,倦哥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童倦没说话。
徐恒压低声音又说:“倦哥,要不要找人整他?只要你提,我肯定能找到人打得他再也不敢嚣张。”
童倦有点烦,“再说吧。”
语文下课,下节是一个月一度的体育课。
天气冷了,打球的人也没夏天那么热衷,但能出去放放风也是好的,剩童倦一个残疾人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地烘暖气。
顾松言是语文课代表,虽然没人敢使唤他,但偶尔也会拿着语文作业和卷子下来发,走到童倦身边的时候,把一摞卷子放在他面前。
“你两个月没来上课,这是堆积下来的卷子,今晚做完交给我。”
童倦正低头给人回微信,闻言抬起头看了下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子,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在顾松言微凉的眉眼注视下轻轻笑了。
“大学霸,你见过我写作业?”
童倦从来不写卷子,不管是练习还是考试,最多写个名字证明这个白卷儿是他的,嚣张得很。
顾松言发另一个人卷子的手顿了一下,垂了垂眼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阴翳,没应声。
童倦见他不说话,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越发顶得慌。
张乾回教室取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童倦撑着下巴看顾松言,精致的眉眼含着一丝讥诮,“这样吧,你喊我声爸爸,我就把卷子做完让你跟老师有交代。”
顾松言以往都不太搭理童倦的挑衅,但不知怎的却没忍住,长睫一抬,黑沉沉的眼睛看着童倦,平白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你能全部做对我就喊你爸爸,反之做错一题,你就喊我爸爸,赌吗?”
童倦被他噎的一愣。
张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童倦吃了个哑巴亏,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顾松言修长的指尖点在第一张卷子上,“这个最简单,半个小时就能做完,你该不会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吧?”
童倦这个万年学渣,能看懂题目就算他了不起了,顾松言还告诉他哪个最简单,半个小时能做完,无疑是碾着他的脸羞辱。
顾松言眉目疏淡,又补了句,“大校霸,言出必行,对么。”
这一句话把童倦的后路都堵死了,可这坑是他自己挖的,童倦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脸都气红了,让他叫顾松言爸爸?
做梦!
顾松言收回手,同时也带走了那股冷到极致的木质香。
张乾靠在后门边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晚上叫爸爸的时候也喊我?我想做你们两个结亲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