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已撩帘子,见郁桃背对着人,一下红了眼,“姑娘这样糟蹋身子,夫人该心疼了。方才还遣钱妈妈来问您呢。”“哦。”郁桃觉着她的话不无道理,翻起身将一碗粥吃完。没等翘楚眼眶里那点湿意下去,她撂下瓷碗,缩回被中,瓮声瓮气道:“你们都出去,让我再睡会儿。”“您这”翘楚皱着眉正要劝,却见帷幔中砸出样东西,里面像是藏了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易怒。“让你们都出去。”初伏郁桃是张家的常客,张家管事瞧见人便热络的径直领去了张锦菱坐的地儿。作为主家,张锦菱周遭围满了平阳城有头有脸的官家小姐,但一看见郁桃,就撇下一众人,寻了个由头,拉着郁桃往池边去。河岸的木桩子拴着只采莲用的乌蓬小船,不等两人在帘子后坐稳,张锦菱急不可耐的拉着郁桃的手,将她全身看遍,才松下一口气。“差点以为你回不去了,那天我原本在外头等你,却被韩世子的护卫劝走,晚上遣人去郁府门前探看,亲眼见了你的马车入府中才放下心,好得是人回去了。”郁桃见她脸上神色关切,牵起嘴角安抚的笑了下,“我没事,韩家高门大户,韩世子人品不止于此,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就是,我说了嘛,不止于此。”张锦菱抚了抚胸口,眼睛滴溜在郁桃脸上转了两圈,“那此事便算作了结?”若是不提便罢,一旦提起就像是平湖被投进颗碎石,被打的生疼,心口的酸涩止都止不住。郁桃抿了抿下唇,干涩道:“嗯,从此了结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张锦菱拍了把被绕晕的脑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骗他这事儿了结,而不是你与他之间了结。”她话还未说完,便看见郁桃呆呆的坐着,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中滑落。“欸欸欸?怎么又哭了?”“我这笨嘴,怪不得娘说我劝不得人,进来的时候还会笑呢,我说的不到十句,就哭成这样。”张锦菱手忙脚乱的掏出手绢去擦她脸上的泪珠,却被郁桃伸手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