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见了,让她方寸大乱,这个时候沈绰才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亲自带着人去找,整整找了一晚上才找到,还好这孩子只是在哪里迷路了,也没出什么问题,否则陆氏恨不得跟着他去的心都有了。
沈绰安慰她道:“咱们儿子会慢慢好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之后,沈绰便不再和以前一样流连花丛,除了生下庶女的柴姨娘之外,沈绰居然清心寡欲起来,她不想问什么,也不想提什么。
为何呢?
她曾经有过期盼,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还好儿子争气,从京师回来之后,读书更上一层楼,也和他更亲近一些了,十六岁就已经是乡试案首了,她得到了无数的奉承,有子万事足,丈夫反正天天守着那猫儿,和她没有干系。
可十七岁的天之骄子般的儿子居然榜上无名,她急的不行,丈夫却悠然自得,她找到丈夫,“你能跟老相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丈夫却道:“儿子还年轻,有些坎坷正常,持哥儿进了黄山书院,听说管的也好,咱们矜哥儿原本年纪小,就因为才学出众,得到长房的喜爱,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现下你该好好的安慰儿子,以待来日。”
可陆红玉不这么想,“可是咱们儿子和旁的人不同啊,他那么骄傲,从来没有这般过,这可怎么是好?这几年我不曾冒犯过长房,我的生意挣的钱几乎都给他们,你也不是不知道,但我儿子没中,长房却没跟我们通个气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却听丈夫道:“不必,日后少送一些吧,咱们总得靠自己。”
他的脸色难得的严肃,因为以前的沈绰总是胖胖憨憨的,几乎从来不会这样,现在却这般严肃。
谁知道这件事情没完,儿子没中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娶一个小官的女儿,那姑娘其实陆红玉也知道,生的骄矜,当时看着倒是生的好看,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了。
她和儿子道:“这个事儿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不娶也是可以的,我听闻徐氏之父不过是湖广的一个小官,论门第不如我们,只不过和沈珏有婚事,现在长房有这样的无理要求。”
却听她儿子道:“那就娶吧,反正娶谁不是娶呢!”
“你怎可如此?成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陆红玉不明白为何儿子这么轻率,但儿子和丈夫都定下了,她也没办法,别看她在家管家,可说到底儿子自己同意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没想到接徐氏进来还接对了,这个姑娘和儿子情投意合不说,甚至为了儿子什么都能做,让人咋舌。
就连她丈夫沈绰都道:“徐氏对儿子倒是极为真心。”
陆红玉看向丈夫,“那是咱们儿子值得。”
“那我就不值得了吗?”
一大把年纪还问这个,陆红玉不想多说什么。
雪媚娘从一个小猫长成了大猫,陆红玉心想,这个猫儿也许都比自己在沈绰心里重要,她不喜欢猫儿,也讨厌猫儿。
不知道从何时起,好像是分家之后,丈夫对雪媚娘就很普通了,他也逐渐开始对自己上心了,她不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