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看着将欲扑来的貔貅,嘴角轻笑了一番,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幻象消失,不过还是两只镇门石兽罢了,如同死物一般,貔貅还是张开嘴,麒麟还是闭着目。
赵瑾每次来都要盯着这两只石兽看着,原先是为了锻炼定力,现在不为别的,只为好玩。
这两只镇门石兽也不是俗物,这藏宝斋能百年未失火、未被盗,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并且赵瑾可是知道,这只貔貅可是个阴货,也就是镇墓兽。
“小兄弟,我跟你说,这可是家黑店,你在这里面肯定吃亏,不如去对面吧,对面的清水斋可是出了名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看着赵瑾将欲走进藏宝斋的架势,那只大耗子终于急了,连忙走到赵瑾身前,挡住赵瑾的去路。
“哦?”
听了这话,赵瑾转过身去看向对面的古楼。这中年男人见有戏,连忙趁热打铁。
“小兄弟,我跟你说啊,对面这家清水斋绝对是良心店铺啊,你看,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哪个不是笑嘻嘻地走出来的?绝对的百年老店,值得信赖啊!”
听了这人的话,赵瑾转过身来看向这人,嘴中轻笑一声。
“我记得两个月前,这里还是一家茶楼吧?百年老店,呵!”
径直走进藏宝斋,留下一脸错愕的中年人在风中凌乱。
“您扫听扫听去,在这铭德老街上,还有哪家比我这藏宝斋更懂行的?您这就是假货,还敢来我这儿试水?”
走进藏宝斋,前厅内便是有着众多数量的古玩字画,最次的都是明清时期的古物,在这里想要找到一件假古董,那可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里的古董已经无法吸引赵瑾的注意力,他又不是来买古董的。
听着铺内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倒是一喜,有热闹看了。
“你瞎说,我可是去了你们对面的清水斋,他们开价可比你这高多了,我是看在你们藏宝斋百年老店的份上才来的,你这倒好,说我这是假货,大家伙过来评评理啊!这么好的东西,能是假货嘛?”
此时店内还有不少的客人,一早上就这么多人,可以想象到这吴家藏宝斋的生意有多好了。
乾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就是爱凑热闹,一听到这人吆喝,便都围了过来,而那人前方的少年却是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的表情。
“大家伙,给评评理啊!我这幅金农漆书对面清水斋可是开出了高价要收的,结果到这藏宝斋来,他不收也就算了,我走就是了,他非说我这是假货,这我就不能忍了,你说说看,这怎么可能是假货了,要是说不出来,我非得砸了你这招牌!”
那五大三粗的肥胖男子不停地说着,脸上的肥肉随着他飞扬的唾沫,不断地抖动着。
可惜,这小哥还没有说话,边上的一位老大爷就坐不住了。
“小伙子,我看你找茬是找错地方了吧!”
“大爷,你在这乱说什么!我这是货真价实的金农老人的真迹,金农老人你不知道嘛?清代书画家,扬州八怪之首,他留下的真迹可不多哦,我这幅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值老些钱了!”
这肥胖男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对那大爷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殊不知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大爷轻轻一笑,对他的叫嚣浑然不在意,继续缓缓道来。
“呵,年轻人,瞧不起老头子嘛?我看过的字画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真是难为你找这么一幅偏僻的字画了,可惜啊,可惜,你这幅就是假的。”
看着这老大爷一脸笃定的模样,这肥胖男人心中有些慌乱,是不是真迹他自己心里有数,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叫嚣下去。
“你凭什么这样说!?”
“年轻人,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问我凭什么这样说?老夫我就告诉你,因为真迹我见过,而且就在这店里,你找茬怕是找错地方了吧,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你班门弄斧啊!”
一听这话,那肥胖男人彻底慌了,怎么回事,那人和我说的这幅画绝对看不出来是假的,连人家店里有没有真迹都不知道,还特么让我来找茬,是傻13吧!
肥胖男心里不断地臭骂着幕后指挥者,面上却还保持镇定。
“老头儿,你别瞎说八道,这要真有真迹,你有本事就让他拿出来看看,给大家伙评评看,到底谁是真的!”
那老大爷见这肥胖男还不认输,也不再打算给他留面子,伸手便欲操起身边柜子上的一杯茶水,谁知却被一只年轻的手给抢了先。
抬头一看,正是吴家藏宝斋小老板吴墨飞。
“卢爷,我来吧。”
卢大爷看着吴墨飞坚定的眼神,心中很是欣慰,有种吴家后继有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