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那张纸蹲下，一直盯着最后的那串数字看，时不时闭眼思考一会儿，半晌后，她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车祸发生时的日期和时间？”
在一瞬的震惊后，她立刻掏出手机给章戚打电话，想要进行求证。
接通后，她立刻询问了章戚车祸发生的具体时间，同时强调道：“最好精确到秒。”
这些在档案里都有写，楚晨虽然看了几遍档案，但也没能把它完全记下来。
章戚拿过一旁的档案，将日期和时间报了一遍，紧接着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线索了？”
楚晨抿唇看着手上的那张纸，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说了一遍，随后又有些犹豫。
“前面数字可以和日期对应上，时间的小时数也对的上，但分钟数和秒钟数对不上，会不会是我想多了，这只是巧合？”
章戚的手机才这时又有电话打进，他赶忙说道：“先都带回来。我先挂了，有电话打进来。”
说罢，不等楚晨回应，直接接通了拨入的电话号码。
打来电话的人也是刑警大队的一员，他被章戚派去问路边摊摊主，现在打电话过来多半就是有结果了。
“章队！摊主说他知道这个人，这一个月来基本都会去他那买点东西吃吃。”
章戚确认道：“给摊主看照片了？确定他没有认错人？”
那人保证道：“给摊主看了，摊主说这人他记得可熟。他说马天天有点自来熟，每次来就买了东西站在他边上吃，一边吃一边找他唠嗑，想记不住都难。”
章戚眯起眼，回忆起跟马天天接触的几次，以及之前在审讯室里的模样……都不像是自来熟的样子。
他想了想，再次询问道：“那附近有什么监控可以拍到摊子吗？”
那人四处看了两眼：“没有。”
章戚心下有了定论，让人回来继续干活后，便挂断了电话。
同一时间，马天天的公司，找马天天另一部手机的警员们也在翻箱倒柜后有了进展。
一开始他们去的时候，就在马天天的办公桌和办公室里找，然而忙活半天啥也没找着。
办公室里都没有，整个公司还那么大，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还耽误人家办公，最后一商量，打算先去不打扰人家办公，但马天天又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比如公司的食堂、洗手间这类地方。其余的地方，等一会儿员工都下班了再说。
最后，他们还真在洗手间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一部手机。
他们第一时间就让一个人带回局里，顾裕拿到手机后，立刻连接电脑开始给手机解锁。
这种操作极其简单，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将手机解锁后进入手机桌面。
都不用任何的滑动，他就看到上面仅有的一个app——fdyou。
顾裕当下激动的直接往大腿上一拍，腿都拍的有些疼：“找到了！这肯定就是烂花菜的手机！柯老师，你继续破解，我去把这个给章队啊！”
等柯诗奕点头后，他立刻拔下数据线，将手机塞进物证袋里，起身朝门外飞奔而去。
一口气冲到了章戚办公桌前，顾裕比较激动，手中一下没控制好力度，他拿着装在物证袋里的手机往桌上一拍。
“章队，你一会儿别客气，直接把这个手机怼在那朵烂花菜的脸上，看他还能不能嘚瑟！”
纯黑色的图标，在白色手机背景桌面的衬托下尤为醒目，章戚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然而他并没有拿，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顾裕：“这是马天天的另一部手机？确认了吗？手机号是多少？跟谁联系过？联系内容有没有办法得知？上面的各种信息都先给我查出来，然后再把手机一起送到我的面前。”
顾裕面色一僵，有些讪讪的将装有物证袋的手机拿起，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嘿嘿，太激动了，忘记这茬了。”
在章队依然毫无表情的目光下，立刻收起讨好一般的笑容，板起脸，敬了个礼，严肃道：
“报告！我现在立刻就去调查手机中的信息，这类错误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不会再犯！”
说完，他便挺直着身子，直接一个转身，小跑着离开。
章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到他刚刚说的‘不出意外’，嘴角微抽。经过他这一打诨，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本来也没有生气，看他即将离开，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便出声说道：“物证要轻拿轻放，毕竟不是每款手机都是诺基亚。”
刚刚要跑出办公室门的顾裕脚步一个踉跄，一边大喊一边往外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