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漳不禁道:“怎么了?鱼钩是不是挂到杂物了?”
底下是礁石区,挂到杂物也正常。
陆岙神情凝重,道:“不是,就大鱼。我先溜一会。”
他怕崩断鱼线。
这鱼力气这么大,要是硬拉,别说崩断鱼线,就是崩断鱼竿也可能。
林满漳大气不敢出,拿着抄网在旁边等着。
陆岙线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十多分钟过去了,底下那条大黄鱼还是野性十足,半点没有靠近渔船的意思。
田明志跟林栖岩已经顾不上钓鱼了,端着摄像头紧张地拍着水面,就等着大黄鱼出海的那一刻。
僵持还在继续。
又十多分钟过去,鱼线崩得死紧,已随时都可能会断。
陆岙双眼盯着海面,雪白的侧脸一片严肃。
忽然,他伸手问林满漳,“漳哥,把抄网给我。”
“啊?”林满漳下意识地把抄网给他,紧张地问:“你单手持竿可以吗?”
陆岙简短地吐出两字,“试试。”
鱼竿快要崩断了。
林满漳连忙往后退,给他让出位置。
陆岙一手持竿一手持抄网,继续溜鱼。
忽然,他手一扬,将鱼一提,大黄鱼被猛地拉出海面,拱起脊背,呈现半月形。
林满漳几人屏息,望着那抹肥硕的黄色,还没来得及欢呼,只听“啵”一声,陆岙手中的鱼竿应声而断,直接崩断成几节。
“啊——”不知谁嗓子里憋出一声惊叫。
陆岙充耳不闻,鱼竿崩断的同时,他已经将手里的鱼竿扔开了,抄网飞快从左手换到右手,往前一伸。
“咚——”一声细微的声响过后,抄网杆子往下一坠,刚好网住离海面不到两尺的大黄鱼。
“卧槽!”胡星津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捂着胸口,直觉得心律不齐,“这特么都行?!”
周围渔船上的人早在陆岙跟大黄鱼僵持的时候就看过来了,见到这一幕,也险些惊掉了眼珠子。
这一手实在太漂亮了!
陆岙将抄网拎回来,放到甲板上,轻喘着道:“野生大黄鱼,起码八斤。”
陈升荣喃喃,“八斤?上次那人六点八斤的大黄鱼卖了五十七万,这八斤,起码也要八十万吧?”
“一个多小时,五六十万到手,真特么赚啊。”
林满漳最冷静,说道:“这鱼也就陆岙能钓上来,换一个人,最后的结局绝对是鱼跑竿断。”
陈升荣一摸脸,长吁一口气,“也是。太险了,反正要给我,我钓一百次也钓不上来。”
几人都瘫坐在地上,不独陆岙。
好一会儿,陆岙站起来,将抄网上的大黄鱼捞出来,取下鱼钩用塑料袋仔细裹好,放入箱子里,再倒入大量冰块。
几人这才回过劲儿来。
林栖岩戳戳田明志,“刚刚那一幕你拍到了没?”
田明志如梦初醒,忙拿过摄像机回放,“拍到了,不过拍得不太清楚。”
“我这边也拍得不清楚。”林栖岩满是遗憾,“真是精彩的画面,要是拍了照片,绝对能拿奖。”
他长长吁口气,“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