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沾了水在他身上轻轻擦拭,她从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在东华伯府也有专门的婢女会服侍她沐浴之事,不过一向是草草了事,她也不知该如何料理别人的身子。
赵侯觉得这力道不对,简直像在挠痒痒,“多使些劲儿,我是纸糊的不成?”
熙宁看他皮肉嫩,摸不准使了大力气会不会叫他生气,若是他疼得乱吼可怎么办。
清水之中倒映出熙宁纠结的小脸,她给自己打了打气,捞起袖子在他脖颈上猛撸了一把。
他青筋都跟着鼓了起来。
赵侯鼓了鼓腮帮子吹气,不好这时候叫她停下,倒显得自己沉不住气,丢了他君侯的骨气。
熙宁“哎呀”一声,凑到他脖子旁边细看,“破了皮了,您罚我吧。”
他简直想捂着脖子□□,这小子是个深藏不漏的,往日是他小看了熙宁。
他小小的脑袋就在自己脸旁,微一转头还能瞧到,他被这浴桶内水汽蒸腾而起的薄汗。
熙宁鬓发散乱,抹了抹睫毛上挂起的水雾,“侯爷,我去寻些膏药来。”
他哑着嗓子说不必。
这小子这时候好看的要命,除了不大机灵,简直称得上是完美。
赵侯叫他换边,“细致些,别下死手。”
熙宁不敢胡来,这回使一下力,便会问一句合不合适。
总算找到了小小窍门,只是她频繁发力,腰两侧果然又开始泛起酸来。
熙宁一息之间揉了两次后腰,赵侯观察到便不再叫她搓洗,“去拿干净的衣物来。”
熙宁将布巾搭倒浴桶边上,又到他床榻上去拿方才送过来的换洗衣物。
赵侯的内裳有专人打理,一日一日的换洗着,向来都是干净又清爽。
熙宁再一回身,他已经自浴桶之中跨了出来,拿来了白日里才晾晒过的干爽布巾擦拭了起来,熙宁便捧着衣裳在一旁立着。
“我看你近几日精神头不好”,赵侯将身子擦干之后将布巾丢回水中,“腰一直泛酸,是白日里累着了?”
熙宁不知他观察如此入微,果然是个体察下属的好君侯,“确实是扭到了,不是大事。”
赵侯也未追问,向她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熙宁不敢再四处乱看,二人距离如此接近,她眼睛不放到正地方恐怕会叫他一眼识破。
赵侯却伸展了手臂,“既如此,替我更衣吧。”
熙宁喏喏应了一句,这边凑上前去将内裳先抖了出来。
她在营里一个养马的,哪里做过这种事,穿好了上面却不好对下面下手,熙宁的小脸拧做一团,“求侯爷给小人一个明示,小人没做过这事。”
赵侯这才心情舒畅,绷不住淡笑起来,“你也该学学。”
熙宁看他自己上手,好歹松了口气,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心理,突然问了句,‘侯爷在公宫之中沐浴,也有人伺候盥洗穿衣么?”
像今天这样,也不知是婢女还是内侍,不但将他的身子瞧个光溜,还要替他打理上下的衣裳,甚至可能还会有奇怪的举动。
“公宫里的女眷要从头到脚的侍候着,男人不必如此精致,留一两个顺手的,防着我有事便罢了。”
熙宁低头想了一瞬,看帐中地下布了一滩水,便叫人进来收拾打扫,将木桶也撤了出去。
他敞着中衣,又重新坐回书案之前。
他将人摆弄了一通,这时候神清气爽,又觉得自己有劲儿批改公文了,把熙宁叫到边上替自己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