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场内显然有人比他更加怒火攻心。
“嘿,给三分颜色开上了染坊,你他娘的还在这里威胁上了。”胖子捡起菜刀,凶巴巴道:“去找鬼怪,问问就知道你讲的是真是假。”
邬桃桃勉强扶着墙:“会抢洋娃娃的高年级一般就是神明,不抢的就是鬼怪。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副本玩家总结出来的,照这个理论来看,那隔壁满满一教室坐的全都是鬼怪。”
说完,他优先出了教室门。
“不相信的话,你随便揪一只鬼怪来问。”
他一出去,胖子担心他人跑了,立即跟了上去。常暮儿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反转成这个样子,担惊受怕的拉着廖以玫一起出去了。
左子橙面色似乎很难看,见盛钰看着他,他摸了把脸摇头:“我就是对这房间有点泛恶心。”
他这反射弧够长的。
人家都是一进来就泛恶心,他倒好,在屋子里待了有十分钟,这才迟来的犯恶心。
等人都出去了,盛钰拽住傅里邺,看了一眼门外。现在屋外似乎已经没人了,他说:“邬桃桃身份不可信,要提防一点。”
傅里邺收起弓:“我就没相信过他。”
“因为他说的太扯了?”
“不是。他第一反应说自己是贪婪,这个行为在我这里就已经不合格。无论他是不是色沉鬼王,他都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盛钰想了一会,发现傅里邺虽然角度清奇,但意外的很有道理。
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一定是鬼王就要抱成一团,也有可能会出现对立。别说现在不能确定邬桃桃到底是不是色沉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是,那也不能说就应该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同理,鬼王多了什么鬼都可能出来。
刚想到这里,隔壁教室传来常暮儿的低低的叫声,像是极度痛苦,听起来就让人不忍。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出了教室。
刚刚他们俩在教室少说也交流了一分多钟,这么长的时间,十个走廊短道都应该跑完了,意外的是人现在都还聚齐在走廊中。
不仅没进去,走廊还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白色校服,就领口的颜色和新生不一样的高年级学生。
邬桃桃焦急的把住那人的手,问:“你是鬼怪吧?那你说说我是不是色沉王!”
那人被扯的晕乎乎的,惶恐的看了一眼后排几个面无表情的鬼王,又纠结的看了一眼邬桃桃。最后硬着头皮说:“我真的不知道。色沉王的信息在七鬼王里最少,他要是想隐藏,很难有人发现这位大人的身份。”
“……”
见胖子又扛起菜刀疯狂吓唬他。邬桃桃欲哭无泪说:“这下子我是真后悔了,刚刚不应该讲自己是贪婪的。我直接说出我的身份不就可以了,干嘛把自己绕到一个死胡同,还有比我更惨的鬼王吗,啊!”
最后这一声是无奈咆哮出来的,听起来他确实已经后悔万分,外加痛彻心扉。
廖以玫没理会他,反而扶正那位高年级学生,问道:“教室里面怎么回事?”
这话问出来,盛钰才想起来。
刚刚他就是被常暮儿的叫声吸引过来的,现在一看,常暮儿蹲在门口低头呕吐。场景看起来似曾相识,跟刚刚进‘珍妮的梦境’一模一样。
上前两步,眼前的一切证实了他的猜想。
教室里的景象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原本还是半个教室的学生,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半边尸堆、半边白布的房间。
回头看时,导致廖以玫中幻觉的那个教室已经恢复如常。看样子,‘珍妮的梦境’再一次移动了,就移动到隔壁的这个教室。
那高年级学生茫然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好好的坐在里面上课,忽然场景就变了。我离门最近跑了出来,其余的同学都……啊对了,针线,我的针线还在教室里。”
胖子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喝道:“他娘的屁话,刚刚不是搜过你们的身吗?别说针线了,我们连你衣服上的一根线头都没找到。是不是想瞎忽悠我们,让我们破除幻觉,救你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