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剧本,睡得时间就有点晚了”沈欢微笑回答。
周瑾辰问:“是看剧本晚,还是吃饭回来晚?”
“不管哪种,好像都跟周老师没有关系吧”
“我提醒沈小姐一句,等会拍戏的时候可千万别打哈欠,容易影响拍摄的进度”
沈欢笑答,“谢谢周老师的提醒,如果困了我会去买咖啡的”
茶园巷子门前,唱戏的莺哥儿哼着小曲,迎面就同位穿了身青墨色长衫,臂下还夹着本课文的教书先生擦肩路过,莺哥儿有了兴趣,她回头去瞥了那人一眼,却不想教书先生此刻也正在回头望她。
喘息的瞬间,在这混乱动蕩的局势下,没有太多言语,却也决定好了往后的余生。
“你看他们”蓑衣摇动羽扇,从二楼的门房过来,她站在季安身边,季安侧头睨了她一眼,望见从楼下过去的两人,漫不经心说,“一个唱戏小姐,一个教书先生”
蓑衣看到那两逐渐走远的影子,她发出感叹,“你说这上海城里有多少唱戏小姐和教书先生,怎麽偏偏就让他们两个遇到”
“巧合吧”除去这个理由,季安夜想不到别的其他原因。
蓑衣笑笑,却道:“这世上哪来得这麽多巧合,李渔曾有一言,幻设一事,即有一事之偶同,乔命一名,即有一名之巧合”
听见她话里含有的意味,季安转过身体,盯住她的侧脸发问:“你想说什麽?”
“季先生和曹先生不也是有这般不同寻常的巧合关系?”
“我和曹禺,你想多了吧”季安看了她一眼,却没多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晓得他会不在意,一通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会比她这个外人重要,只是想到晚娘的嘱托,在他能信我们的时候,多说出一点。
蓑衣又言,“不是我多想,是季先生您还没看明白”
“我不明白”季安摆了个姿势,他倒很想知道,自己走没去想的事情,怎麽在她口中就会成了这个不明白呢。
“巧合这种事情不需要老天求给,自己也可以”她拿那两个人来举例,“莺哥儿下场每天都要走这条巷子,教书先生又是住在这巷子里的,只要时间恰好,想来见面也不是个难事”
季安有了兴趣,“继续”
“季先生喜欢打牌,曹先生喜欢看牌,这一来一去”蓑衣不再多讲,和聪明的人说话总是要藏住一些,不用她全部给出,只要点到自然就会明白。
季安想到他这几天里和曹禺的碰面,虽然每次都赶巧合,但巧合却都在他和新政府人见面的时候。他和曹禺,虽然说着是与普通朋友的寒暄,可这样的寒暄在新政府眼中就会变成了另一种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