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看见她时显然有些惊讶,浓密漆黑的眼睫压下了眸里的窘迫,他被温暖连拽带抱,费了好大劲才安置回轮椅上。
她大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挪动他,白嫩嫩的小脸涨得嫣红,鼻尖和额头冒了细密的一层汗。
把江晏弄回轮椅上后,温暖还替他拽了拽爬到腰上的t恤。
期间她略弯着身子,热得发烫的脸贴江晏极近,白细胞满的额头几欲擦到他的光洁干净的下巴。
那几秒钟里,江晏的心跳飞快。
直到温暖冰凉的指尖不小心蹭过他腰侧的一寸肌肤。
触电般的酥麻感令他由内而外的燥热,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在温暖直起身去后,江晏偏头看向别处,暗暗调整着略微急促的呼吸。
“摔伤了?”难得温暖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她退开了一些,把江晏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注意到他手掌又擦伤。
秀眉微蹙,女孩蹲下身去,强硬地拉过了江晏的左手,掌心摊开向上。
她帮他轻轻吹了吹。
原本火辣辣的疼意被一种微痒酥麻的感觉替代,江晏嗓子烧得厉害,低眸瞥着女孩时,又滚了滚喉结。
随后他想起了自己刚才摔在院里的狼狈,抽回了手,低垂着眼睫,自嘲般的笑:“你看,像我这样的废物都还在苟延残喘着。”
“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
他还记挂着几天前温暖想不开的事。
如果那晚他没有发现护身符不见了,没有和陈叔一起回河边去找,没有碰巧遇到温暖……
她是不是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那条河里。
温暖沉默,背脊僵硬了半晌。
随后她垂低了眼睫,问江晏:“你家有酒精吗,我帮你把手消毒。”
她没问他陪护他的那位陈叔去哪儿了。
在江晏的授意下,进了屋,去电视柜底下翻找到家用的医疗箱。
等温暖帮江晏把伤口清理干净,陈叔也回来了。
带回了几个物流公司的人,把冰箱和空调搬进了院子里。
看见温暖,陈叔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后来注意到江晏受伤,又对她一阵感激涕零。
“暖暖晚上带着奶奶过来吃饭吧,叔给你做几道拿手好菜。”
陈叔面目慈蔼,性格很好。
但即便如此,温暖对他还是淡漠疏离,保持距离。
她对中年阶段的异性,莫名有种抵触感。
已经尽可能的克制内心的厌恶反感,对男人和颜悦色了。
同桌吃饭,温暖实在做不到,所以她拒绝了。
江晏隐约看出了她的不适,便让陈叔先去忙其他事。
他和温暖在檐下一起吃西瓜。
咬了第一口,江晏便皱起了眉头,咀嚼的动作缓慢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