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太尉朝外喊了一声，徐管事连忙提着食盒进来，我闻着香气走过去，似是盐焗鸡的味道。
太尉好笑地看着我，亲自把盘子端出来，然后打发徐管事出去，他扒了个鸡腿给我，笑说：&ldo;吃吧，别客气。&rdo;
&ldo;哦哦。&rdo;我连连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鸡腿，咬了一口方说，&ldo;太尉大人您也吃吧，咱们一人一个。&rdo;
&ldo;好啊，同甘苦共患难。&rdo;太尉笑吟吟在我左手边坐下，凑近了我说，&ldo;上回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咱们重振旗鼓再来一次。&rdo;
我吓得呛了口气，敲打着胸口喘不过气。
太尉哈哈一笑，连忙给我递水，又拍拍我的后背说：&ldo;我把你宠上天，你去惹太子嫌。&rdo;
我连喝了几口水，把食物咽下去，可怜巴巴说：&ldo;您自己去嘛，我、我是个小人物，要挨打的。&rdo;
太尉吧唧了一下嘴，笑骂道：&ldo;我怎么去？他是我妹夫，我如何明着与他作对？你放心吧，如今他不敢打你，他再打你，我就去参他。&rdo;
我犹豫不定，把鸡腿默默放回盘子里，嘀咕道：&ldo;如此你妹妹夹在中间难做人，何苦叫她伤心。&rdo;
太尉吃惊看着我，倏地一笑道：&ldo;你脑袋瓜子里还能想到我妹妹？你管她作甚？她与你非亲非故！&rdo;
我垂着脑袋，沉默着不出声。
太尉似是看我低落，长长叹了口气道：&ldo;你这傻孩子，有些话本不该与你说，说了你也不明白，太子不是寻常人，他是皇储，是未来的国君，他的婚嫁岂由他自己做主？都是利益交换虚情假意罢了，舍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去之前我就同她说过，若是她谋求真情，我自有办法替她解除婚约，她既然选择了富贵荣华，就已然做好了被摆布的准备。&rdo;
我微微叹了口气道：&ldo;这般说来，你妹妹可怜，太子殿下也挺可怜的，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rdo;
太尉一脸郁闷，他突然抓起我的脸扭向他，苦闷道：&ldo;你可怜这个可怜那个，能不能可怜可怜我。&rdo;
我见他这般模样，禁不住说：&ldo;太尉大人对我极好，我自然该唯您马首是瞻，只是为何非得是我，我胆子小，反应又慢，恐坏您大事。&rdo;
太尉迟疑了片刻，似是有些说不出口，许久才道：&ldo;本来也未必是你，只是我从来未见太子对谁如此讨厌，若是你去惹他，想必事半功倍。&rdo;
我怔怔看着他，鼻头忍不住发酸。
太尉又把鸡腿塞进我手里，安慰我道：&ldo;快吃吧，也不急于一时半刻。&rdo;
我闷闷咬了口鸡腿，忍不住问道：&ldo;大人，您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您说，太子殿下为何这么讨厌我？&rdo;
许是为了哄我高兴，又或许是想拐着弯骂太子，太尉高深莫测一笑，说道：&ldo;聪明人喜欢你，笨蛋才喜欢左知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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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答应了太尉的请求，但寻常我值夜，想来也见不到太子，若是太尉自己捣鼓些什么，那就随他去吧，左右我也不在乎名声，只是那日被打板子让我有些阴影，又实在痛得厉害，只要不再挨打，其他也没什么所谓。
这份差事属实是轻松，夜里寻常没有人来，我只做清扫工作，闲时看看卷宗，文书的进出多半都在白天由徐月辉料理了。只是每夜寒风瑟瑟，窝在罗汉床上听着风声颇有些恐怖。我把洪叔送的薄荷草分了半颗出来，养在小花盆里，摆在卷宗库窗头。每日洪叔送完夏九州进宫，然后来接我回家，黄昏我自己走着去卷宗司，顺带在街市上逛逛。如今我月俸一百两，从前觉得日子苦闷，近来却察觉到了几分乐趣，竟还是银子的功劳，只是大半还得攒着，每月只拿几两银子出来使，买些蜜饯和果子吃。
天气渐寒，胃口却大开，也兴许是近来吃多了，越发嘴馋，每日都要买些吃食打发时间。
我在集市上买了两包蜜饯，略耽误了些时间，小跑着赶去与徐月辉交班，顺道分他一包蜜饯。我与他相处了一个月，关系还算要好，他也不似徐管事说的那般调皮，只是嘴上没正经，喜欢开玩笑罢了，偶尔偷些懒迟来早退倒也无伤大雅。
我跑去庭院已晚了一刻，徐月辉板着脸在庭院里等我，我气喘吁吁跑过去道：&ldo;我来迟了，蜜饯给你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