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现在一直和福福形影不离,一人一猫已然好的像一个一样,张木意识到她们友谊的伟大,是有一次半夜起床看福福,这丫头的小手心里竟然攥着一条小咸鱼,在吧唧吧唧地咬着还是舔着!
赫然是给美人特供的小咸鱼!
这边张木一跨过拱门,来了前院,美人便蹦跶着跳到了跟前,小福福也挥着小手,使劲地蹬吴陵,要从他身上下来!
张木看了一眼,一点不为所动!
福福虽不到一周,个头却窜的老高,脚劲大,吴陵原也只轻轻地抱着她,被她一通乱蹬,竟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对着媳妇哄道:“娘子,你接个手吧,她这回是真的要你!”
张木看着女儿笑的眯成了一条小缝的眼睛,不确信地缓缓伸出了手。
“崩,崩!”
福福往吴陵怀里一缩,抱紧了吴陵的脖子,看着娘一脸纠结的表情,笑的更欢畅了!
“这丫头这把戏也玩了几十来回了,怎么还不腻呢!”
张木愁苦地从相公怀里扒拉出女儿,这么小就会忽悠人,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坏成什么样!
“娘子,等你再笨几回,她就腻了!”吴陵扭着女儿的小脸蛋,直觉得舍不得松手。
“哈哈,福福和阿竹小时候真像,那小子小时候也喜欢玩这一套把戏!”丁二爷从竹篾里抬起头来,笑呵呵地道。
“爹,你说,阿竹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之前来信说不是五月底吗?明个就端午了,要是回来,还能一块儿过节呢!”张木啃着女儿塞过来的小手指,一边问道。
“嗯,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丁二爷想起小儿子的归程,面上现了一点期盼,阿竹今年才十五呢,十五的进士,整个芜朝,怕也是数的过来的!
“阿竹哥哥真的要回来了吗?”茂林从柜台后头的账本里回了神,兴奋地问道。
“茂林,你啥时候,这么关心阿竹了啊?”张木看着茂林开心的红扑扑的小脸蛋,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
问过才想起,茂林今年才九岁,自己真是多想了!
“阿竹哥哥答应我,给我带京城的糖葫芦吃!”茂林脆生生地答道。
“糖,糖”福福挥着小手,推着娘亲,要糖!
福福还小,张木连白砂糖都不敢给她碰到,平日里倒要兑开,吴陵倒曾拿过一根糖葫芦给她舔,那时候还没长牙,等长牙了,张木怕她吞了糖块进去,已许久没给她舔过糖葫芦了,这丫头却惦记上了!
“行,等你阿竹叔叔回来了,你就有糖吃了!”
张木说的无心,老天却有意,离家快三个月的阿竹,终于在端午的后一日里回了家,从七品的米分底黑靴,一身锦缎青袍,端一个玉面书生的俏模样,在柳叶巷口走过,晃了一众小娘子的眼。
后头的吴陵看着前面如贵公子一般的阿竹,眼眶微潮。
阿竹是接了朝廷的任命昭书,是回来接周县令的差的,本来阿竹因年幼,长的又活泼可爱,很得圣人的眼,想让他留在翰林院里慢慢磨练的!
然云阳候世子,来了一句:“圣上,丁小郎君正是青葱少年,放在翰林院里怕是会磨了性子!”
下头一个官员耳目灵些,便当即报了通台县县令得了重病需辞官的事,于是阿竹便被赶了回来!
☆、第97章秋后算账(上)
随着阿竹回来的,还有李二哥,李二哥进了城便和阿竹暂别了,直接回了惠山书院,说是过些时日再来!
吴陵从城门口接回了阿竹便带他直接回家,刚到巷口,陆陆续续的炮竹声便响了起来,阿竹和吴陵都不由的愣了愣!还是得意楼掌柜看着巷口的两人,笑呵呵地拱手道:“我等得知丁家少爷高中,一早便买了些炮竹回来为丁少爷接风。”
如意楼的掌柜看着得意楼的死对头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样有层次,心里顿感一阵恶寒,却也立即上前道:“鄙人已经为丁家公子备了些茶点,还望公子赏脸!”
得意楼的掌柜暗骂一声“老滑头!”也忙对店里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也是在掌柜的手底下磨了好些年的,极有眼色的跑向了后厨,备茶点去了。
得意楼的掌柜看着小二灵活的腿脚,心里头的郁气才捋顺了一点,对阿竹作揖道:“鄙人已经备好了公子一贯爱吃的高汤云丝,丁公子要不移步去尝尝?”
阿竹看着面前两位常见的掌柜争相拉他去吃茶,觉得脑仁子有些疼,这回家了,也没得消停,看着边上阿陵哥哥似笑非笑的模样,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摆手道:“两位掌柜的客气了,我离家时日已久,家中二老甚是挂念,还需早一步回家,改日再过来吃茶点!”左右一拱手,阿竹便疾步往家走去。
吴陵目不斜视地跟在阿竹后头,冷不丁地得意楼的小二塞了一个食堂给他,“已经做好了,大公子带回去尝尝吧!”掌柜的笑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吴陵。
吴陵接过食盒,从怀里摸出一角银子塞到小二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阿竹高中回来,日子可有得闹了!还好丁家也就丁大家和这一房。
阿竹走到家门口,回头看到提着个食盒的哥哥,笑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吴陵拍拍阿竹还稍显窄的肩膀,笑道:“以后你就是通台县的父母官了,当然得和你把近乎套好了,快敲门吧,娘可盼了好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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