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记得。
阮觅就这样牵着儿子不急不缓,不避不让的直直走过来,温家人的脸上就都有些不好看。
温大夫人停下了步子。
其他人便也跟着停下了。
走近了,阮觅也未跟温大夫人等人行礼,就那样目不斜视的牵着玄凌从她们身侧走过。
走过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小声嘀咕道:“好生无礼,果然是出身商户,不知礼数。”
“二表嫂知道那女子是何人?”
“不就是西宁侯那个出身商户的前妻,说没和离,但却不允许进侯府门跟个外室也就差不多。”
“原来就是她啊,长得倒是一股子狐媚样说没和离,怕不是为了那小崽子”
“够了。”
温大夫人皱眉,可她制止的声音尚未落下,阮觅的脚步已经顿下。
玄凌猛地挣开了她母亲的手,转头就冲着温大夫人等人用稚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温大夫人等人一愣,随即面上就是一阵尴尬和不悦。
被一个小孩子用这样的语气质喝,能悦才怪。
此时阮觅也已经转过身来,但她只清凌凌的看着温家众人,并未制止儿子。
也未曾跟给儿子介绍那些都是何人。
更未去给温大夫人等人行礼。
论品级,温大夫人只是侍郎夫人。
而阮觅在外若并无和顾云暄和离,就是正二品的侯爵夫人,要远高于温大夫人。
而以私来论。
温家于阮觅,可是有仇的。
阮觅可不是任人拿捏,会忍气吞声的性子。
温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喝道:“这里是温次辅温家的家眷,不知这位夫人是何人,如何不管教小儿,令其言行无状?”
“管教?”
玄凌冷冷道,“原来这就是在朝堂之上,被郑御史大人参劾,德性卑劣,欲嫁女于我父亲,我父亲不愿,就不惜诋毁我母亲声名,用心恶毒又卑劣的温次辅家的人。难怪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温大夫人等人脸色一下子涨得赤红。
被一个小儿这般辱骂,简直是奇耻大辱!
温雅恵的手捏着绢子也一下子攥紧,脸色一时雪白一时发红,羞愤不已。
温大夫人对阮觅厉声斥道:“顾二少夫人,你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吗?朝堂之事,陛下都已出言,那些流言皆和我们温家无关,赐婚一事也纯属误会,你如何竟因自己的私心,这般误导孩子,教他些污糟之言,岂不是要毁了他?”
阮觅也被玄凌这么一番话惊得不小。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能说出这些话的?
但玄凌的事可以稍后再问,此时得先解决了温家人。
她看向温大夫人,冷冷道:“外面的流言诋毁之言和你们温家无关,那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你们温家人当着我,我儿的面,都敢说这等侮辱之辞,连我儿都不堪其母受辱,严词驳之,有何之过?他话中可有一句虚言?温大夫人就这般往他身上堆积罪名,是想用流言和诋毁之辞毁了我还不够,还想要再这般毁了我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