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抬起眼,看着秦阙,问了句:“为什么?”
这算是她嫁到东宫后第一次和秦阙顶嘴。
“孤不喜欢。”
“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她这句话刚说完便觉着喉咙间一紧——是秦阙到了她跟前,伸手卡住了她的脖颈。
疼痛和委屈叠加起来,让她的眸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她就直直地看着秦阙。
秦阙突然冷笑了声:“以你现在的身份,孤奉劝你最好不要惹事,也不要挑战孤的耐心和底线,你虽然是陛下赐给我的,我明面上动不了你,但孤不介意让你在东宫做个活死人。”
秦阙最后这句,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现在的确没有和秦阙作对的本事,毕竟东宫现在是他说了算。
她缓缓闭上眼,泪水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一路进入了秦阙握在她脖颈上的虎口里。
秦阙慢慢松了手,她用力地吸入空气,顺了顺气,才说:“妾遵命。”
声音很小,但是秦阙还是听到了,于是松了手,拂袖离去,没有回头。
所以到最后,祝蘅枝还是不知晓秦阙为何动怒。
秦阙前脚才走,后脚时春便进来了,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语气中全是忧虑:“娘娘这是怎么了?”
祝蘅枝伸出中指揩了下脸,朝时春弯了弯眼睛,说:“无妨,你替我更衣,然后去回了尚宫局的人,就说不用改了。”
时春才应了。
等换上她远来的衣裳,祝蘅枝看着搭在衣架上那身岱赭色的衫裙,回头朝时春吩咐,“拿下去烧了吧。”
时春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很是疑惑地看着她:“啊?烧了这件吗?这不是娘娘您打算在赏花宴上穿的吗?”
祝蘅枝抿了抿唇:“这个颜色我不喜欢。”
“但是您穿着明明很好看啊,再说这可是上好的浮光锦。”时春犹犹豫豫地收拾衣架上的衣服。
“叫你烧了就烧了,注意避开其他人就是。”她的声音中能明显地分辨出来疲惫感。
时春知道祝蘅枝这样就是心意已决,看着她心情不好,隐隐猜到是和太子殿下有关,但也不敢多问,只好默声将衣裳收拾了,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