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筠庭乐不可支,随即话锋一转:“燕怀瑾,不太对啊,我总感觉你想的事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想我用另一种法子哄你?”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裴绾绾,你想多啦,知不知羞的。”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半晌没瞧出破绽,只得转头吩咐银儿轶儿备轿。
燕怀瑾却在她身后缓缓勾唇。
非卿会错意,是我行不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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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以来,裴萱在地牢里待得几乎要麻木了。
自上回燕怀瑾短暂的来过后,便再无消息。
是生是死,仿佛都与外面那群人无关了。
真讽刺,还妄想着自己能扳回一城呢,结果还不是被人狠狠的利用后沦为弃子。
赵姨娘和裴蕙一次也没来过,想必早已同泥菩萨过河般,自身难保了,何来闲心管她。
想到裴筠庭非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自己反倒成为阶下囚,她就恨得牙痒痒。
熟悉的脚步声在长廊尽头响起,伴随着钥匙碰撞的清脆响声,裴萱不以为然。
这道声音她每两日就要听上一回,可没有一次是为她而来的,估计此次也不例外。
然而她的确想错了,由远及近的几道脚步声连同钥匙的声响,准确无误的在她牢门外停下。
裴萱颇感意外地看过去,一眼就与沐浴在烛光中的裴筠庭对视。
几乎是下一瞬,她那沙哑的嗓子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嘴角勾起十分讥诮的弧度,在场之人听着无不心生诡异,她却不管不顾,笑得越来越大声。
裴筠庭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换过。
过了良久,她才朝前跨出一步,平静道:“笑够了吗?”
狱卒知趣的离开,唯余几人在牢房内对峙。
裴萱撇过头去,心中悲凉又愤恨。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长房的人不论如何都能拥有最好的东西,永远高高在上,自以为金枝玉叶,用那点子装模作样的“善心”,假惺惺的对她们好,实际也不过骗骗自己。
母亲说,嫡子嫡女打心底里看不起庶子庶女,他们只会利用身边的人达成目的,无论是好名声,抑或是周遭的夸赞。
就因为这些人投了个好胎,恰巧成为自己的嫡姐,就能享用府里最好的一切,正如她幼年最奢望的,夏日里那碗瞧着十分爽口的樱桃冰酪。
赵姨娘总是耳提面命,告诉姐妹俩,她们出身低微,若再不为自己争取,此生便满盘皆输。
她一开始,不过只是想拥有一碗属于自己的樱桃冰酪罢了。
可惜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并无多余的闲心给裴筠庭讲故事。
“事情都过去了,既然殿下却想再见我一面。有什么话尽早说罢,对你我都好。”
燕怀瑾没有应声,也不屑与之谈话,他只是静静站在裴筠庭身后,宛若她最坚实的后盾。
“裴萱,你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吗?”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道:“裴筠庭,这里没有外人,你装什么啊?我愧疚?我有什么可愧疚的,我只恨当晚犹豫了,没能一举杀掉你!”
身后展昭抽出刀鞘,厉声道:“嘴巴放干净点!”
裴筠庭眸光云淡风轻,仿佛她口中所言皆与自己无关:“你们从小便觉得,我和姐姐,和兄长,我们都欠你的。那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交予你,你便高枕无忧了吗?未必。”
“裴萱,你自始至终都恨错了人,我要是你,现在就了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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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仙剑四
2出自惊竹娇:《人生如水立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