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哥,我可以跟哥哥说参军的事了吗?”回去的路上,陈福香问岑卫东。
关于这一点,岑卫东其实也在考虑。
说肯定要说,现在已经七月,离九月的征兵只有两个来月了,不可能一直拖着。但怎样说服陈阳是个问题,不过这个事最好别由他去说。
见他不说话,陈福香扁着嘴:“卫东哥,不可以说吗?”
岑卫东揉了揉额头:“当然可以,这个事让我去说好吗?不过福香,哥哥参军以后,就会在军营常驻,一年可能只能回家一两次,即便回家也只能呆几天。他以后恐怕就没法照顾你了。”
“不用哥哥照顾,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呀。”陈福香摸着栗子毛茸茸的脑袋,“我还有栗子呢!”
真是人不如猴,想得到猴子,怎么就没看到她面前的这个大活人呢!
岑卫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探地问道:“卫东哥比你哥哥空闲,卫东哥照顾你行不行?”
陈福香偏着脑袋:“可是等你伤好了,你就要回家的啊,咱们俩的家离得太远了,卫东哥你没办法照顾我的。”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小脸,岑卫东心塞的说不出话来。试探失败,小姑娘现在还没开窍,根本没听懂他的意思,也没往男女方面想。
要想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让懵懂的小姑娘开窍,还要让陈阳认可他,接受他,太难了,时间来不及。
而且他的伤虽然有所好转,可真正痊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月内他也没法离开这里,也就没法带福香一起离开。
福香还小,他可以慢慢地等她开窍,陈阳的前程不能耽搁。陈阳今年已经19岁了,再不去参军,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所以他必须得找个时间,试探试探陈阳的意思,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村子,陈向上背着猪草远远地看到他们,立即向他们招手:“福香,卫东哥,我今天在河里抓到了一条这么长的草鱼,可惜你们不在。”
“这么大,得有两斤多吧?”陈福香惊讶地看着他比划的手势。
陈向上眉飞色舞:“拿回家我称过了,两斤三两。福香,奶奶说,你一个人,中午就别做饭了
,到我们家去吃饭,奶奶做下饭的酸菜鱼。”
酸菜是四奶奶自己泡的,这个季节主要是酸豆角,又脆又酸,很爽口,切成细末,再弄点蔬菜丁,混在一起,炒熟,撒在鱼上面,又酸又辣,还有鱼的香味,非常下饭,光是这配菜都能让人一顿干掉三大碗饭。
两家关系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相互赠送,陈福香和陈向上也没少去彼此家里蹭饭。所以陈福香把陈阳的毕业证收起来后就跟着去了陈向上家。
她踩的点好,去的时候,四奶奶刚好端着鱼上桌,瞧见她,笑眯眯地说:“福香,快洗手,吃饭啦。”
两斤多的草鱼,还有配料,弄了满满一大盆,四个人好好地吃了一顿。
饭后,四奶奶拿出一叠厚厚的白色鞋垫,分了五双给陈福香:“你哥哥的,正好你放假了,就你给他纳了。”
陈阳天天要训练,非常废鞋垫和鞋子。
陈福香接过:“谢谢四奶奶。”
两人也没午睡,就坐在堂屋里,搬出纳鞋底的工具,忙活了起来。
岑卫东第一回看到这一幕,有点诧异:“福香也会纳鞋垫?”
陈向上一点都不给自己奶奶面子:“她比我奶奶这个纳了几十年的还厉害呢。我奶奶说她那个叫什么来着?绣什么?”
“刺绣,福香的手艺可好了。”四奶奶慈爱地看着坐在她旁边开始分线的陈福香。
岑卫东满眼的好奇:“听你们这么说,那待会儿我得见识见识福香的好手艺了。”
半晌,福香穿好了线,针利索地扎进鞋垫里,速度很快,而且针脚密实,短短几分钟,她就在鞋垫上扎出了一个小小的四边形,然后换了一根针,开始在四边形里绣十字。
陈阳不让她动手脚,所以最近陈福香给她自己和陈阳绣的鞋垫都是最普通的,连花样她也懒得想了,直接就按照四奶奶的模子绣。
“确实很不错。”岑卫东不懂针线活,但看速度、熟练度和阵脚好不好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陈向上得意地仰着下巴:“这算啥,福香绣的小动物和花才好看呢,跟真的一样。”
“吱吱吱……”就连栗子也跑来凑热闹。
陈向上看到它灵光一闪:“福香,你绣个栗子吧。”
陈福
香偏头看着栗子,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动物,绣到鞋垫上也没什么用,而且:“栗子这么可爱,绣鞋垫上,哥哥舍不得踩。”
“那还不简单,你在一张白布上绣吧。”陈向上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