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又挑破了元宝细嫩的手指,轻哄着他,“乖元宝,别怕。再不会有下一次。”
元宝瞅着凤无忧手中寸长的银针,害怕地将脑袋埋入了她的怀中,小声啜泣着,“娘亲亲,轻点儿。”
众人纷纷屏息凝神,紧盯着清水中越靠越近的两滴血。
凤无忧紧张至极,她确实十分喜欢元宝。
但不论如何,元宝的身世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儿。
她甚至期盼着元宝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如此一来,她和君墨染才有未来可言。
可让她失望的是,她和元宝的血,几乎在一瞬间就融在了一起。
百里河泽见状,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等凤无忧反应过来,他亦跟着挑破了手指,将指尖血滴入清水之中。
不出意外的,百里河泽的血亦很快地同元宝的血融至一块。
这一瞬,凤无忧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君墨染面上虽未表现出来,心底里终究是有些失望的。
百里河泽将君墨染的落寞尽收眼底,得意地扬了扬眉,转而同凤无忧说道:“你若是不愿跟我回宫,我也不会逼你,但元宝必须跟我回去。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再不可能有其他的女人,元宝将会是南羌唯一的储君人选。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将元宝带回去。”
“不可能。”
凤无忧斩钉截铁地道。
她总感觉元宝十分惧怕百里河泽。
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百里河泽带走元宝。
“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无储君。今日,我必须带元宝回去,不然南羌社稷岌岌可危矣。”
百里河泽话落,乌泱泱的御林军便涌入了就楼之中,顷刻之间,就将凤无忧包围其中。
凤无忧微微眯起狭长的桃花眼,檀口轻启,“不要命的,尽管上。”
君墨染担忧凤无忧的身体尚未复原,全然无视了御林军的阻挡,径自将她半拉半拽地拖出了酒楼。
楚七紧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急声询问着百里河泽,“帝君,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河泽老神在在地道:“不必追了。”
“可”
楚七深知百里河泽对凤无忧的心意,委实想不通百里河泽为何会突然选择放弃。
他不知道的是,百里河泽早已将一切算得明明白白。
眼下,凤无忧已经相信元宝实乃百里河泽的亲生骨肉。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她定无颜面对君墨染。
再者,君墨染向来不解女儿家的心事。若是凤无忧一直不让碰,久而久之,定会胡思乱想,甚至于误会她早已移情别恋。
百里河泽心下暗忖着,唯有让凤无忧,君墨染在无穷尽的误会中彻底死心,他才有机会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