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蔫蔫的坐在沙发椅上,整个人陷在内疚的情绪里出不来,李正陪着她。
哑巴给了他们两瓶水。
“谢谢。”李正伸手接过来,柔声问乔桥要不要喝。
乔桥没有反应。
李正塌下肩膀,跟一只大狗似的守在她身边。
陈仰扭开汽水瓶盖,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了几大口,他随意用手背蹭了蹭嘴上的水迹,余光扫过乔桥跟李正,不禁感慨:“明显的不能更明显了。”
“有人缺根筋。”朝简拿走他的半瓶汽水。
陈仰认同的点头:“说得对。”
朝简:“……”
陈仰拿出手机,挨个翻看他在这栋楼里拍下来的照片跟视频。
从大家的反应来看,他们都没触犯这一轮的禁忌,那今天的怪物不会再有工作了。
今天死了三个人。
陈仰不清楚怪物的指标有没有达成,也无法确认它的身份。
现在是十一点多,还有不到七小时怪物就下班了,到时候它会自己现身,以它的方式打卡下班从大门口离开。
“小琴没说过那个字母啊……”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王姐,她的意识清醒了点,发丝凌乱,红肿的眼里满是疑惑。
“那就是没跟你说,跟别人说过呗。”小孙揉着干脆面,揉得稀巴烂。
王姐恍惚的“哦”了一声,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呆滞的视线从一张张脸上经过,又返回,停在一张脸上。
“小琴和我提过你,”王姐盯着男人,“余先生。”
余哥把玩瓶盖的动作一顿:“是吗?”
“你给了她几颗糖。”王姐说。
大家都看向余哥,他没慌乱无措,只是露出迷茫的表情。
过了会,余哥一把扣紧手里的瓶盖:“我想起来了,糖是我今早上楼的时候给她的,当时我跟她边走边聊了几句。”
“小琴说她有个老乡在陈先生的公司上班,才来这边不久,是个人很好的大叔,他们昨天一起进的大楼,后来她去咖啡店买咖啡,老乡坐电梯上去了,她不知道他逃出去以后怎么样了。”
“当时她有说陈先生公司的门牌号,她随口一提,我随便一听,听完就没当回事。”余哥的嗓子干干的。
陈仰多看了余哥两眼,小琴的老乡不会就是他旁边那个想要减肥,又偷懒的大叔吧?会这么巧吗?
胳膊上一冰,陈仰垂头一看,朝简把只剩个底的汽水瓶贴了上来,他拿过瓶子一口喝光,余光扫过在场的一行人,谁会是今天的怪物……
“又一个杀人犯。”刘柳瞥余哥。
余哥垂着头,没有反驳。
“做任务做任务,少说多做,哪来的那么多话聊,还问问题,害死人。”刘柳哼哼,俨然忘了自己不止一次问这问那。
刘柳这副姿态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
小孙瞧不起的啐了一口,他想到自己没事,又是庆幸又是后怕:“我平时偶尔会那么说,幸好没人跟我聊,不然我就完了。”
其实真的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完整的门牌号,只要被人问,或者聊到相关的话题。
见没人理睬自己,小孙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十一个人或坐着或瘫着,大厅里很安静,空气湿哒哒的,随时都能滴下来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