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友没说什么的找了个村民问,见到卖鲫鱼的姜大了吗?
没有,没看到。
王宽友一连问了几个人,各个年龄各个性别的都问了,一无所获。
“村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边也没有,那会在什么地方?漏掉了哪……”
王宽友望着灯笼思索,李平遇害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是想找对方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是回村吧。”王宽友扫过喧闹的四周。
徐定义这回没动嘴,他出来是想确定李平是生是死,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有个人跟自己一块儿找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不知不觉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周围一片寂静。
王宽友心里生出一丝怪异,村里跟集市隔得有这么远吗?
耳边传来打嗝声,王宽友的思绪因此散了,他转头看徐定义,闻到了一股子油腻的味道。
徐定义又打了个响嗝:“吃多了。”
王宽友拧眉心,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吐槽,他只说走快点吧。
“走着呢走着呢。”
徐定义喘着气:“好热啊,好热。”
王宽友被他说得也开始出汗,空气里的湿意都像是被蒸发了,春天犹如炎夏。
途经一片土墙,绕过去是个篱笆小院。
“那是什么,石磨?”徐定义发出惊叹,“这里还真落后,我只在课本上见到过那东西。”
他说着就要拿手机拍照,突然干呕了一声,嘴里喷出一大滩呕吐物。
都是金果棒。
王宽友看徐定义手机上的几根小黄条掉到地上,跟其他的落在一起,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些金果棒没有消化过的痕迹,还是一根根的。
正常人吃东西都是咀嚼完咽进去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完整。
而且金果棒油光发亮,都没湿,干巴巴的。
看着就知道用手一掰肯定会很脆。
徐定义没发觉的抹了把嘴,长长的“哎”了一声:“吐完舒服多了。”
王宽友盯着他。
徐定义纳闷的说:“咋地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王宽友说没什么,他的心脏砰砰乱跳,面上很平静:“我们回去吧。”
“不找姜大了?”徐定义大力拽住王宽友的衣服,吼叫着说,“不行,不能回去,我们要找姜大,你答应我的!”
王宽友的身型像他的人,斯斯文文的,哪里挣得过两三百斤的徐定义。
“你先放开!”王宽友怒道。
“那你陪我去找姜大!”徐定义抖着灰白的脸大叫,“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藏哪了,藏哪去了呢……把人藏哪了啊……”
徐定义的腔调渐渐变了,不像身宽体胖的人发出来的,像纤细的男孩子在呢喃。
王宽友的平静瞬间崩塌,恐惧抑制不住的从他眼里涌出来,他在混乱中的挣扎中用手肘打到了徐定义。
“咕噜噜”
徐定义的头整齐的掉了下来,高胖的身子还是站着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王宽友,张着的嘴里似乎随时都会说出什么。
跑!
王宽友推开尸体就跑。
可他很快就又看见了那片土墙,篱笆小院,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