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们做丫鬟的只有被卖来卖去的命吗?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待在侯府,公子一不打二不骂,可比外面好太多了。
这样一想,她也不愿离开侯府了。
“这几日你不用来跟前伺候了,你去陪着青螺,跟她说说话,叫她看开些,身体养好了还到我跟前来,我待她一如从前。”陆昀又说。
青螺紫烟从小就交好,由紫烟陪着开导,要比他一个男的适合。
紫烟应了声“是”,见他面有疲色,便要他也躺着歇会儿。
陆昀摆摆手,她便出去了。
陆昀确实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傍晚时分应书进来喊他用饭,他都累的睁不动眼。
“不吃,你们吃罢,不用管我。”迷糊中他说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睡一直到了后半夜,他是难受醒的,浑身滚烫,口干厉害。
“紫烟——”他叫了一声。
平日里他不用丫鬟守夜,这会儿他生病了,紫烟几个歇在偏房,他就这样一小点声音,自是没人听得见。
他只能自己起来倒了杯水,壶里的水是凉的,他咕咚喝了几口才掩下口中燥热,身上却冷的打颤,盖了两床被子还是觉得冷。
翌日一早,应书进来伺候,发现他面色不正常,手贴上他额头一探,惊恐万状:“二爷,你发烧了!”烧的非常厉害,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被烫着了。
“不要慌张,”陆昀有气无力,“你去把紫烟喊来。”他不只发烧了,身上也疼的厉害。
等紫烟来了,也被吓得不轻,她立马道:“我去告知太太。”
陆昀又将她喊住:“不用,你去前院的角门上跟鸣舟说一声,让他到药堂给我抓副祛热止痛的药来。”
可是紫烟哪敢这样做,实是公子烧的太厉害,万一出个岔子,这一院的丫头婆子都脱不了干系。
她担不起这样的罪责,最后还是跑去告知了程夫人。
程夫人听闻陆昀发烧了,先是责怪紫烟几个伺候不周,好好的爷们大冷天跑出去做甚,又一边派人去请周大夫,随后随丫鬟来到陆昀屋里。
当看到她儿昏昏噩噩的样子时,程夫人立马就掉下眼泪来。
“贱东西,爷们病了为何不早点来禀我,都烧成这样了。昀儿要是有个长短,你们也都不用活了。”程夫人心里憋着闷气,全都怪在丫鬟身上。
紫烟和应书害怕,立马跪下来。
“母亲!”陆昀撑起身子,拉住他娘的手,“娘,娘……”叫了两声。
他了解他的母亲,只要他撒娇叫声娘,他娘必定心软,什么怨气怒气统统全消。
“娘,让她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单独与你说。”陆昀强撑着气说。
程夫人果然在听到这一声声娘之后心就软了,叹了声气,叫这俩丫头起来。不过并没叫她们出去,还要她们在跟前伺候呢。
“应书,去给你二爷倒些水来。”
应书端来了水,程夫人看着儿子喝下了,才又说,“你什么也不用与我说,好好躺着,待会儿周大夫来了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