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略一顿,反问:“爹这话是何意,难道爹有法子中止这门婚事?”
陆戴礼当然没法子中止这门婚事,皇帝赐婚于他们家族是何等荣耀,况且圣旨他都接了,怎么可能会想着中止。
他道:“门当户对,忠烈之后,将军之女没什么不好,万一脾性合得来,且又是个花容月貌的,倒还是你赚了呢。”
陆昀无奈笑了笑,不置可否。
之后陆戴礼又看向陆昭,“你的婚事自有你母亲为你做主,以她的能力和见解,万不会给你寻个差的。”
陆昭依旧规规矩矩:“是,但凭老爷太太做主。”
陆戴礼颔首:“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去,明日还要早起背书。”
兄弟俩得了这话,如蒙大赦,松了口气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房门合上的一瞬,案上的烛火又跟着晃了两下。陆戴礼莫名有些不宁,两个儿子成婚于府上是喜事,可这成亲年龄未免过于早,让他又隐隐担忧,怕儿子成亲后耽于女人身上,误了读书。
陆戴礼在书房坐了会儿,心情始终不畅,便起身往沈姨娘那里去了。
……
且说陆昀陆昭这边,兄弟俩出了父亲书房,回去路上,陆昭忍不住笑出声,陆昀睨他一眼:“你笑什么?”
“母夜叉,容貌粗陋,父亲是怎么想到这茬上去的?”
越说陆昭笑的越厉害。
陆昀看不过去,正好二人走到一棵玉兰树下,树下堆有积雪,陆昀弯腰随手捏了一把就塞进陆昭脖子里。
猛然间脖子一片冰冷,陆昭一个激灵,随即喝道:“陆昀,你干甚么,有你这样对待兄长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雪自脖子里取出来,反过来就要往陆昀衣服里塞。
陆昀连忙讨饶:“别,好哥哥,你看我这么可爱,你舍得冰我吗?”
陆昭手里提着一盏灯,灯光打在二人的脸上,他见弟弟一副状若无辜的样子,忍了忍,将手里的雪扔掉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就此放过陆昀,正巧他的两只手冻的厉害,便伸进陆昀衣服里冰了冰他。
陆昀感觉到冷,立马躲开了。
“陆昭,你这不厚道。”
陆昭理直气壮:“是你不厚道在先,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昀顺便在他背上一拍:“明明是你出言不逊,倒还有理了你。”
陆昭:“什么出言不逊,那明明是老爷说过的话,我不过是重复了一遍,要理你找老爷说去。”
别看这兄弟俩在陆戴礼面前恭恭敬敬,私下没人时可是小打小闹惯了。
两人就这样拌着嘴,不知不觉就到了陆昀住的撷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