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鸷没在身旁时候,他能不知羞耻说出这些话。
但当着他,又各种不好意思。
时恬心说……可能这就是人性叭。
——绝对不是他口是心非。
中午放学,时恬拎着精美小蛋糕回了家。
上楼时他跑急,气喘吁吁,到门口下意识留意了下鞋柜,看到多出了两双鞋。
抬头,客厅里站着别人。透过落地窗光影,对方身影颀长高挑,穿着黑色长风衣,容饰精心感与温馨小屋有点儿格格不入。
时恬慢吞吞喊:“叔叔。”
应慕怀眼皮动了动,算是打招呼。
闻之鸷从沙发起身,两步上前:“回来了?”
时恬东张西望:“我爸呢?”
“在厨房炒菜。”
看闻之鸷反应,顾澈接受他态度似乎挺平和。
时恬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悄悄溜到厨房,顾澈没事人似,看见他说:“洗碗洗筷子吧。”
时恬有点儿羞愧,因为昨晚瞒着他事:“爸,昨天晚上……”
顾澈偏头笑了:“先吃饭。”
“……哦。”时恬拿筷子和碗上桌,见桌上就放了盘炒胡萝卜和土豆丝,去厨房端其他菜。
但厨房空,案几干净,锅都冷了,也没别菜。
“……”
时恬轻声喊他:“爸,今天怎么吃这么差啊?更何况还有客人在呢。”
顾澈笑十分柔和,没说话,上了桌。
接着,四个人看着桌上两盘炒素菜。
顾澈自然地分筷吃饭,淡淡道:“上午忙,没想到会来客人,草草招待,见谅了。”
时恬开始紧张。
他爸,难得一见,生气了。
这针对方式非常明显。
摆明了对闻之鸷和应慕怀不待见。
时恬能看出来,其他人不瞎,也能看出来。
应慕怀此行,单纯来领他擅自逃出医院崽崽回去,但崽崽不肯回去,还要等男朋友放学回家。
所以应慕怀被迫留在这儿受气。
他是受不得气,闻堰从没让他受过气,此情此景,应慕怀不动声色抿了抿牙,停下手头动作。
空气中有股淡淡硝烟味儿。
——大概是属于亲家母和婆子妈硝烟。
闻之鸷活了十八、九年,还是头一回体验这么离奇氛围,眼皮跳了下。
“………………”
时恬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顾澈也没理他们,就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