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漫长。
到黎明之时,帐终歇,那肆虐了一整夜的黑色终于消失,复又成了人的模样,只是不论是纱帐还是床单被褥都没了完好的样子,龙尾锋利,兴致之时便将这些名贵的织料给搅的破败不堪。
织料尚且如此,人呢?
孟如意此刻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除了汗水,更有眼中的泪水和嘴角的清丝,她已经不是凡人了,可这一夜还是让她耗尽了力气,什么爱欲之力创世之力宁家神力,在这场不平等的掠夺中,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似乎女子在这样的事中,注定是弱者一般。
她无力的伏在被褥之间,身上青紫一片,双眼微闭,十分可怜,但脸色又是通红的,抹了胭脂一般。
宁折坐了起来,匀称结实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琥珀色的眼中满满的餍足,他舔了舔温润的唇,又伏向身边的人。
“不要了,求你。”她蜷缩了一下身体,眼角不由自主滑落的泪水中,每一滴都盛满了拒绝。
他终究还是有些理智,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然后又移到她的唇边,将那求饶时溢出的口水也给擦掉,然后轻声道:“从今天起好好修炼吧,哪个女仙像你这般柔弱的。”
她实在是没力气搭理他,将脸埋在手臂中:“让我睡会儿吧,待会儿还要去父君母妃那边的。”
“好。”他伸手想拉被子为她盖上,拿到手里才发现被单已经成了一团破布。
天亮后,宫娥进来伺候之时,见到房中的景象纷纷地下头,孟如意被扶起梳洗的时候,宫娥们已经拿来了新的纱帐和寝具,手脚麻利的更换着。
“少君真是年轻,这些织料可是极韧的,竟然毁成这个样子。”有宫娥叹道。
另有宫娥小声回道:“怕是遗传了帝君的,想当年帝君对帝妃,尤比这更甚,当时神母都看不下去了,还斥责过帝君,少君第一次化龙便是这般景象,往后怕是要青出于蓝了。”
几人说着看向外间梳妆的孟如意,眼中都有着同情之色。
但对于孟如意而言,昨夜之事,虽一开始不能适应,几乎要受不住,可到了后面,却又是层层叠叠的无法言说。
只是,为什么都歇了这一会儿了,身体怎么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梳妆之时,有宫娥端来避子汤药,她一口气饮下,虽说现在不是凡身,已经不用再担心生出的孩子会如何,但她还是不想在万花镜中看到的画面没解决前要孩子。
早已收拾妥当的宁折,虽
神色还是冷峻,但眉眼之中,还是带了春色,他坐在一旁,手里拈了一朵忍冬,用手指细细的搓揉,几下便将洁白的小花揉成指间的一点香汁,就像昨夜,他对她一般。
到了钧天殿,虽两人都已收拾的整整齐齐,但经验丰富的帝君帝妃还是一眼就瞧出状况,作为父亲的宁无感叹儿子终于长大了,但作为女子的玉烟却对孟如意十分的关心,她也是经历过的人,自知这时的辛苦。
因为阿元和阿芷也被孟如意和宁折带来了
,玉映一家又是第一次见这两个孩子,自然又是一阵逗弄,只是午膳之后,三人就要离开冥司回南海归墟去了,真是来去匆匆。
但在临走之前,闵灼将一枚金色的羽毛送给宁折,那是她真身上的羽毛,有镇妖邪的作用,可是,冥司的少君,又会有怎样的妖邪敢惹。
闵灼虽也听说自己这个表弟踩到了侵天秘境的凝实之体,但她仔细观察却又瞧不出什么,且宁折也没什么异常的表现,以为他并未受到影响,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所以才以羽毛相赠。
只是大家说话期间,孟如意还是没什么力气,回了少元殿,她又睡了一下午,晚间之时才恢复了些。
宁折尝了昨日的滋味,尤在想念,处理完公务后便早早的回来,陪着阿元玩闹了一阵,便又将孟如意拉入房中。
“我还有些没力气,今日就各自歇息吧。”她抵着他说道。
食髓知味的人又怎么肯,于是他将灵力度了些过去,声音低低的诉说着自己的辛苦:“我实在难受,就一会儿好不好,我保证不像昨天那样。”
好看的人的请求,总是很难拒绝,她得了他的灵力,也觉得没那么虚弱了,便半推半就的随了他。
但是,男人的保证根本就不可信,他不但像昨天那样,而且还因为有了经验,比昨夜更早的化出龙身,一床昂贵的织物又被龙尾扫成碎布,后来还因嫌着这些织物绊着他了,索性移到床下,更在后来又恢复人身,将怀中软成一滩水的女子困于摇椅之上。
孟如意以前是怕极了这摇椅的,但那时候是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所以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是折磨,此时因为心境不同,感受便也不同了,情深之时,更是不由自主的紧攀住他,然后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渐渐融入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