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意万万没想到,自己走路揣着、睡觉搂着、洗澡没防着的黑蛟,竟然是有神识的,想她虽然平时生活不拘小节,但毕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当即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虽她羞愤难当,但理智还在,想着他既然有神识,那么灵力估计也是恢复了,若是如此,恐会威胁到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当即果断的用符咒封住门窗,又用匕首横在身前防备。
宁折冷漠的看着她的举动:“本君自然是有神识的,你快点把束缚印解开,本君还能饶你一命。”
孟如意气的全身发抖:“无耻。”
他冷笑一声:“你说谁无耻?”
“你无耻。”孟如意的手紧攥着衣裙:“你既有神识,却偏偏不言语,占我便宜,不是无耻是什么?”
他拧着眉,嘴角一抹怒意:“本君占你便宜?本君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任你这粗鄙女子来回拨弄,你仔细想想,究竟是谁占谁便宜。”
从昨天到现在,揣他入怀是她,当着他面洗澡是她,强搂了他睡觉也是她。不仅如此,她……她还为了辨他雌雄做出那等下流之事,现在竟血口喷人说是他占她便宜。
这锅,他绝对不背。
“你……”孟如意气结,但也无话反驳,因为那些事的确是她做的。
尤其是她还拨弄了他那物,且听他现在说话的声音虽还有少年感,但也是成年男子,这……这可真是太丢脸了。
“你现在立刻解了那束缚印,本君或许可以既往不咎。”他冷声道。
可他这话语,却让孟如意抓到了重点,那就是如果她不解束缚印,他就没办法离开。
现在的他,还是无法逃脱她的手掌心,否则以一条有神智的蛟的能力,绝对可以立刻对她进行攻击,但是,他并没有。
“所以,如果我不解你的束缚印,你就不能离开对不对?”她狡黠一笑,胸有成竹。
他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把弱点给交了出去,但嘴上却不认输:“本君只是一时受困此处,你若此时放了本君,本君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日后必有你罪受。”
孟如意见他是真的不能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唬着他:“你这条小蛟,口气倒是不小,不好意思本姑娘虽不才,但也略通仙法,对付你这种渡劫失败的小蛟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就别大言不惭了,张嘴,继续吃,这肉我平常都舍不得吃的,不准挑食。”
说着,她又夹起一块肉往他嘴里喂去,
“本君可不是蛟那种低等的族类,本君是……”他想说自己是龙,可那个龙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不用想,为了不让他暴露身份,“龙”这个字也被禁制了。
“是什么?龙么?如果是龙,那你就更得吃了,然后我就吃你龙肉喝你龙血成仙去。”她吓唬他,反正她不相信他是龙。
他见她不相信,想继续解释,却发现自己竟一个字都不能说了,奇怪,言语的禁制不是已经解了么,怎么又被禁上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被孟如意喂了几块肉,好在外面她母亲叫她出去,这才让他喘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忙完家务的孟如意终于回房间,因为知道这头小蛟有神识,所以她拿了一块布罩在竹笼上,洗澡也在外间洗好了再进来,绝不再犯之前的错误。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把它放了比较好,但蛟善恶难辨,若是放了之后回来寻仇就麻烦了,不如趁现在她还能控制先驯养一番,再卖到无定山,既可换钱,又能不让他出去危害百姓。
当她睡下后,宁折缓缓的在笼中爬行,布并未将笼子遮严,透过一丝缝隙,他也是能看见面前睡着的她的。
此时的她,双目禁闭,红唇微张,浅浅露出一点贝齿,一头青丝散在身畔,衬的面容玉白。
这不经意的一眼,却让他莫名的就想起昨夜她辨他雌雄时所做的事,甚至,被她揉过的地方,也有了一种奇怪的颤意。
他因年纪轻,还未到黑龙一族的繁育期,即便也知些男女之事,但身体并未实际经历过。
而黑龙一族若要通晓此事,要么有人引导,要么靠自己心意达成。
昨夜孟如意辨他雌雄虽是无意之举,却误打误撞的让他的身体苏醒,如此才会有了本能的反应。
他尽量的将身体贴在冰凉的竹笼上,借此让身体好受些,更凝神尽心,不让自己被身体本能所控制。
第二日孟如意醒来时,便看见他全身展开贴在竹笼底,一双眼睛清明透亮,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可惜他虽这般禁欲,但因眼睛生的实在好看,金色的眼眸如璀璨的星辰,人对美好的东西总是忍不住去触碰,所以他这样警告的看着她,却更让她忍不住去碰他。
“拿开你的脏手。”他偏开头,却发现自己竟又能说话了。
“不,我就要摸。”孟如意本就要磨他的性子,自然不会顺着他。
他自然不依,于是发狠的一口咬上她的手,可惜他身体太小,嘴张开也只能咬住她一根手指,再加上束缚印的作用,他根本伤不了她,尖牙咬上去也只是像挠痒痒一般。
孟如意见他如此,也并不生气,本就是她强困了他,他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于是掰开他的嘴将手拿出,顺便还扯了扯他的龙须,表示自己很不就在乎。
耐是他修养再好,也被她这番挑衅激怒,可,又能如何呢?
正思索要如何让她解去束缚印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铁链拖动的声音,作为冥司少君,他知道这是附近有人要死,鬼差来拘魂了,便施令召来那几个鬼差,让他们帮着解了他身上的束缚印。
和山神土地公他们一样,这些鬼差也不敢帮他,个个都面露难色,说辞也和山神土地他们一样,都是不敢违背冥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