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手掌在炸毛的李温水后背轻轻顺气,他看向周齐:“有本事的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儿,多去查查楚惟在哪儿,况且你自己把人惹了留不住人,他长着两条腿呢,和李温水有什么关系?”
他轻飘飘的开口:“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再找到他就把他双腿打断,找个锁链栓他脖子上,关狗笼子里。如果你嫌他大喊大叫,有自己的思想,就把他变成一个哑巴,人的心态是可以在这种密闭高压的环境中改变的,用不了多久,楚惟就能成为一个只对你听话的人。”
梁瑾的声音一点感情温度也没有,李温水听在耳朵里下意识打个寒颤。
周齐暴怒:“梁瑾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梁瑾无视他的暴怒,反问:“你现在的做法和我说的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把人关起来,让他没有自己的思想,让他哪里也不能去吗?”
“我那是在保护他!他离了我什么也做不成,而且他爱我!”
梁瑾打断他:“那他跑什么?如果你始终认识不到自己待人的方式有问题,把楚惟找回来又能怎么样?把他关出精神病?还是一个任凭你掌控没有思想的破布娃娃?”
李温水抬头看了梁瑾一眼,他想说的话梁瑾都替他说了。
不过也不值得惊讶,梁瑾本来就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的人,到底蛇鼠一窝,他只会高高在上的抱着手臂围观他狐朋狗友们做出的烂事视而不见。
周齐气得大口大口喘气,他双目欲裂,一拳砸在货架上,货架被砸断了一根木头。
梁瑾护紧了李温水,平静的注视周齐的发怒:“你的感情问题我懒得管,”他淡淡瞧向文件袋,“其中一盒录像是当天晚上出京市的车辆记录,相近时间段里有一辆平县的出租,进来后又折返,在京市停留一个小时。楚惟在不在平县我不知道,你可以考虑这个方向。”
李温水眉头一皱,推开梁瑾冷着脸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面包,周齐怒气淡了一些,抓着文件袋往外走,梁瑾抬手拦住了他。
“给李温水道歉。”
“我倒个屁歉,我怎么着他了,看你面子上我都没动他,要是换做别人有他好受的。”
梁瑾挡在周齐面前,不为所动:“我也可以让保镖压着楚惟,指着他骂吗?”
“你敢!”
梁瑾:“道歉。”
给李温水道歉,周齐是真拉不下这个脸。
李温水本来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他也没怎么样李温水道什么歉,虽然从道理上讲他确实不占理。
周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捏紧拳头瞪着梁瑾。
“你真行啊梁瑾,咱们兄弟多年感情不如一个李温水是吧?”
梁瑾看着周齐,一言不发,他眼神里涌动着黑黢黢阴冷的光芒。
梁瑾也不认为周齐拿他当兄弟,否则又怎么会找李温水麻烦?
二人看着彼此僵持着,他们身高不相上下,二人间气氛连带着室内充满了低气压。
周齐最先败下阵来,轮耐性与眼神他比不过梁瑾,况且梁瑾蔫坏蔫坏的,保不准日后对楚惟怎么样。
他来到李温水面前,放下一张银行卡:“用来补偿你的损失,今天梁瑾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偏要保你,那我信他一次,接下来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但是李温水我还是那句话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把楚惟送走的,我不会放过你。”
这就是周齐所谓的道歉,扔点钱,高高在上,充满威胁的道歉。
但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毕竟这件事一定是李温水做的,只是没有证据,又有梁瑾阻碍,他也不好发作。
周齐走后,梁瑾蹲在李温水身边帮他拾面包,二人探向同一个面包时,李温水打开他的手:“你是不是监视我?”
梁瑾白皙的手背微微发红,他毫不在乎,将面包放到货架上,缓缓问道:“如果我不来你怎么解决?报警?”
他总能预判李温水的行为,因为在这种事上李温水只能报警。
李温水垂着眼眸不吭声,走进后厨翻出工具箱,拿出榔头对着被砸坏的货架“叮叮咣咣”一顿敲,好似泄愤一般。
周齐的“道歉”他可是一点也没觉得痛快。
梁瑾站在李温水身后,李温水是受委屈了,他的委屈往往被怒气覆盖,一般人很难发现。
但梁瑾从来都能发现他藏起来的情绪,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朋友让自己受了一肚子气,这种事也就李温水能干得出来了。
“你做这种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自己吗?”梁瑾走进,二人之间只有咫尺距离。
李温水当然想过,他只是没有深想,他推开快要贴上他的梁瑾,声音透出一丝愤怒:“我当然不能有你那么冷漠,楚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查出他去了平县?”
看来李温水气点在这儿,梁瑾想要摸一摸李温水气红的眼角,这么想着,他也下意识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