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沈星竹坐到姬嫣身旁,姬嫣将匕首拿给她看,沈星竹打量半晌,用手摸了摸匕首鞘旁的青铜鼎式的耳朵,“这里,可以穿一条绳子,将匕首绑在手臂上。”
姬嫣定睛一看,确实,如此将匕首绑在手臂上,收藏于袖中,等到要用的时候,就可以抽出刀刃来了。
“看来萧世子是怕姬姊姊你被什么宵小之徒给盯上,特意赠姊姊防身的,这个多情郎君想得可真周到。”沈星竹笑话她,叹了一声,道,“只是不知道,我可有朝一日,能有这样的福分呢,我不求太子和萧世子为我相斗,只希望……”
说到这儿及时打住不说了。
姬嫣向她点头,“星竹,你若是有意,我将我兄长介绍给你。”
沈星竹便笑得东倒西歪:“你认真的么?我可求你,饶了我!”
……
星夜,太子出现在千岁宫帝王寝宫外。
“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起来。”
烈帝从寝宫之中传来一道申斥之音。
寝宫外,王修戈撩开衣袍,跪得挺直。
秋风打着袍角,摩挲出簌簌声音。
后脚跟来的伏海见状,忙向高德庸说情,高德庸见钱眼开的主儿,被伏海偷摸塞了几锭银子,就跑进来向烈帝通禀,伏海有话要说。
烈帝传伏海入内,伏海踮着脚不发出丝毫声儿地猫腰进入寝宫,朝烈帝磕头,烈帝看他一眼,道:“太子近来怎么回事?你是他近臣,竟不知晓?今日他为了姬嫣与萧也争风吃醋,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到黄昏才进朕的耳朵里!说太子不依不饶,与萧也为难,剑刺兰陵萧氏的脸。”
伏海委屈不已,一方面为自己委屈,一方面亦是为太子委屈,他道:“当初太子妃提出和离,这件事本不是太子所愿,他心里喜欢着娘娘,多日里来夜夜梦魇,半夜里惊悸盗汗,奴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劝了又劝,可算安慰了一些,昨夜里想是吹了凉风,人烧糊涂了,今天一早起来,精神不济,又看到萧世子在场,一时冲动才上场和世子打了一场马球。皇上您放心,奴婢一直看着呢,就打了一场,也没闹出什么事端来。”
那些王孙公子平日里什么德行,闹得那是俾众周知的,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说了一句话,他们就臆想别人是拌嘴小打小闹的情人,若这个女子之后又与另一个男子说了话,那这个女子就是不守妇道的女人。由他们脑袋里构想出的情节,简直是荒唐至极。
烈帝对此也有所耳闻。
“教他在殿外跪一晚上,好好想明白。朕教他的,他可是全抛诸脑后去了。”
“是。”伏海不敢再多嘴,忙领了口谕下去。
只是这更深露重的,殿下昨夜里才起了热,烧了一晚上,伏海怕他又着凉,赶紧吩咐东宫的人回去取鹤氅。
“殿下,”伏海走到王修戈跪得挺拔的身影旁侧,“殿下饿了么,老奴去吩咐厨房,叫他们给殿下端碗热粥来。”
王修戈笑了起来,声音沉而缓:“伏海,你见过几人,敢跪在天子门前吃喝的。”
天子振臂抬手,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谁敢触怒。
跪则跪矣,已是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上辈子好像一直单身?
太惨了,女人缘之凋零比太子不遑多让。
至于潘枝儿对王修戈真爱吗?
看她名字就知道,真爱?狗屁,没有高枝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