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
“南屿西。”
“嗯？”
“我听到我的手机在响。”
水蒸气下，她的眼眸含着雾水，浮光掠影般。
轻微喘息着，靠在墙壁上。
南屿西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极力地在压制。
手机是他拿进来的。
他用力地睁开，放开她：“嗯。”
他，不想勉强。
唐筱北深呼了一口气，想站直，突然发现双腿发抖。
她侧过头，看向他的侧脸带着疏离。
唐筱北没有畏惧：“你能不能抱我过去。”
南屿西凝望了她许久，终于讪笑了一声：“唐筱北，也只有你。”能让他这样。
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敢说出来。
俯身，将她横抱出来。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还在震动，一会视讯，一会语音，一会来电……
手机显示着‘爸爸’的字眼。
唐筱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起。
刚一接起，电话那端就传来左成娟的声音：“筱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爸爸住院了，赶紧来看看他啊，他在昏迷之中都喊着你的名字。”
左成娟这样的戏码演过一次又一次，孜孜不倦。
让唐筱北刮目相看地是，她每一次她自己都相信了。
唐筱北：“是病危通知书需要我签吗？”
左成娟一怔，她没想到一向敬爱唐明华的唐筱北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筱北，那是你爸爸，你爸爸一直很爱你，可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爸爸该多伤心啊。”
“他更爱你不是吗，左姨！”每一次都配合你演戏，不是更爱你吗？
不等左成娟回复，电话挂断。
唐筱北收起手机。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黑暗，她看了看手机屏幕，下午一点。
她没有再去开灯，走向窗户，准备拉开窗帘。
只是刚走出一空，双脚一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