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若是战战兢兢反而是劳累自己。”宁绎倒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说道:“对于他们二人,就算我不信自己,也不想不信他们。”
“想不到,他们二人在你心中倒是有如此分量。”凌允恭倒是有几分诧异道。
宁绎微微顿了顿,想起近日之事,只能微微地笑了笑道:“有的话,落在心中,不管真假,总是想先信着。”
凌允恭看着宁绎脸上的一抹笑意,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如此信任着他们,完全不像她一向谨慎的性格,所以更加让他担忧她当真看清了那两人。
沭河临岸永安村
“王爷。”应无痕附到正在与当地官员商谈事情的傅珩耳畔道:“朝中有事。”
傅珩微皱了皱眉,处惊不变地看了看坐下的官员道:“今天便商议到此处,先下去吧。”
“是,王爷。”傅珩其下的官员应道。
对于这位王爷的行事手腕,这些官员从他第一日来就收押沭河河堤垮塌的相关人员就可以看得出。所以能够安然地在此处议事,他们自然是只能战战兢兢地小心谨慎地应付着。
于是,就在傅珩说完之后,便有沭河一岸的知府开口道:“王爷在这永安村已经呆了好几日了,毕竟只是穷乡僻壤之处难以事事周到。王爷不妨还是回城中,吾等所备宅子居住。’
“知府大人倒是极好的心情,如今沭河之事未解,百姓受苦。本王既为天家子弟,怎可能将百姓置之度外,一人享受锦衣玉食之乐。”傅珩看了看开口之人,眼中掩不住愠怒地说道。
”是···是”说话的人是万分懊悔自己的多嘴多舌,躲避着傅珩颇为严厉的目光,赶忙说道:“是下官思虑不当。”
“下去吧。”纵然心中对他不甚满意,可是因为沭河一案,他已经是收押了不少的官员,此时也不善节外生枝。
“是···是。”
慢慢走出算得上议事厅的一间农家小宅,众位官员免不了因为方才的话心中一阵胆寒,庆幸着不是自己拍错了马屁。
终于人烟尽去,傅珩方才一边看着师傅递来的河堤修复之法,一边开口道:“朝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应无痕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告知道:“两件大事,左相上官庭告老还乡。肃政大夫宁绎以下犯上杖责三十。”
应无痕虽然说得毫无感情,却还是在心中为那人担心了几分,她倒是转眼便惹祸上身。
而傅珩一听到应无痕将话说完,便抬起眼来,皱起了眉道:“左相怎么会忽然告老还乡,宁绎又是为何以下犯上?细细说来。”
“是。”应无痕应了一声,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傅珩一边凝眉一边不由得心中一惊,问道:“如此说来,这两件事也是相互有着联系。”
“朝中多有传闻,大概如此。”应无痕说道。
“传闻?”傅珩一挑唇地微皱眉道:“你何时觉得传闻可信了?”
“是,属下该死”应无痕心中一惊,却是许久没有见过自家主子如此的斥责神色了。
“便是一放开她,就惹出这样的大事。”傅珩站起身来道:“如今画涯和段先生都有事处理。”
说着傅珩微微地将头转向一个方向,侧对着跪在地上的应无痕道:“你现在立马回朝圼都,好好保护她。”
应无痕微微地皱了皱眉,他竟然关心她到要派他去保护她,虽说心中有几分讶异。
应无痕却还是应道:“是。”
“沭河之事,我会尽快办完。”傅珩淡淡说道:“让她一切小心。”
应无痕看着从一听到宁绎消息就为舒展眉头的主子,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主子对宁绎的情意。
自从他知道她的女儿身之后,或许连主子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无形中对她做了多少以往难以想象的事情,有的话已经逾矩到让人联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