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好像更?稀薄了些。
祝蘅枝当时只和他粗略的提了句自己的生辰在冬月,他竟也没有问过具体是哪一天,他来到澧州,看见乌远苍和她一个桌子上吃饭,他也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压根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回?头一想,真是失败透顶。
甚至,陈听澜和她有关联的事情,他在东宫的时候,竟然也恍然未觉。
“我当时让陈听澜带着人去找你,他却告诉我,你摔进了荒山野岭,马车被丢弃在一边,如今,你又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你说,这些和陈听澜没有关系?”
秦阙的眸中逐渐染上情绪。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太?过分了,所以连陈詹事都看不下去了,才对我施以援手吗?”祝蘅枝的手垂了下去,对着秦阙嗤笑了声。
秦阙却摇了摇头,“如果只是短暂的伸出援手,那么筠儿的脖子上为何会挂着陈听澜买的银锁?”
祝蘅枝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因为陈听澜作为舅舅,却没有见过祝筠的样子,于是祝筠甫一出声,她便将当时陈听澜送的那枚银锁挂到了祝筠脖子上,这几年从?未摘下来过。
秦阙看到,也是正常。
“只是一枚银锁,你又凭什么证明?那是陈詹事送的?”祝蘅枝反问。
秦阙孤注一掷:“陈听澜是我的心腹、属官,他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句话的意思仿佛是在问祝蘅枝——你当着要让陈听澜在燕国难做么?
祝蘅枝一拂袖,死死地盯着秦阙,几乎是从?后槽牙中勉强挤出来的话:“秦阙,你卑鄙无耻。”
看来是赌对了。
秦阙心下了然。
秦阙再次靠近,呼吸几乎要落在祝蘅枝脸上。
“我不在乎,如果你因为陈听澜而恨我,倒是件好事。”
祝蘅枝以为秦阙已?经?疯狂到要用陈听澜的性?命来威胁自己和他回?去了,但想到这里,她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只是以极尽嘲讽的语气和秦阙说:“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秦阙,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冷血淡漠。”
秦阙有一瞬间的怔愣,“从?前之我与现在的我,并?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