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便听闻,南越苗疆,最擅蛊惑人心。
乌远苍也?没再靠近,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转动着?手指上带着?的银戒。
祝蘅枝听见很轻的一声笑,似乎是气音:“我真得见过你,你当时叫——皎皎。”
乌远苍有意拖长了调子,但尾音却落得很平,无比的确信。
祝蘅枝手一颤,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我没说错吧?”
乌远苍笑起?来更为勾心摄魄。
“我,我们曾在哪里见过?我记不太清了。”祝蘅枝被他?看得突然耳廓一热,别过眼去。
“你当年还是个小团子,虽然我当时也?不过六七岁,你与你阿娘在山洞里藏身,差点被野兽吃掉,我与我阿爹路过,分给了你粮食,可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听见你阿娘叫你‘皎皎’,于是便记住了。”乌远苍很认真地回答她。
祝蘅枝的直觉告诉她,乌远苍字字属实,并没有撒谎。
祝蘅枝蹙着?眉,继续问:“缘悭一面,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乌远苍毫不掩饰地看着?她,灿若骄阳:“因为你好?看啊。”
“你!”祝蘅枝匆忙别过头去,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
乌远苍踱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仰头看着?她,眼神清澈:“别捏袖子了,再捏,就皱得不成样子了。”
祝蘅枝索性也?大起?胆子来,“那你这?是要做什么?真打算将我关?在这?里?”
“有何不可?”乌远苍笑意不改。
祝蘅枝清了清嗓子,“我,我现在是孀居,我还有个不满一岁的女?儿,怎么样?还要娶我吗?”
乌远苍目光灼灼:“我不在乎,大不了大的小的都是我的,反正你那个丈夫已经死了,我堂堂南越之主,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祝蘅枝气急,索性不再看他?。
乌远苍见她这?副模样,缓缓起?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好?了,开玩笑的,我乌远苍可不喜欢勉强,我喜欢的娘子,一定是要光明正大追到?手的,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吧。”
祝蘅枝没吭声。
“你好?好?休息,现在天色不早了,我明天早上亲自送你下山,回澧州,今日非礼你的那群人,我也?会处置,既然你我有缘,那以后在这?片地方上,你就是我罩着?的人。”乌远苍语调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