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意外,那金银细软与靠枕应当都在车厢里,这?周遭也?没有人居住,不存在被人拿走的情况,如若是路遇抢劫,那为何连着?那几个靠枕也?不放过?
陈听澜眉头微蹙,想找到?一些?线索,却在车厢底部,找到?一张纸条,他?立刻打开,匆匆扫了一眼,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祝蘅枝的有意安排,于是放心了些?。
随后将纸条捏在手中,从车厢里探出身来,扫了一眼身边的人,沉着?声音:“再找找可还有别的证据?”
还好?他?今日带出来的是自己的人。
秦阙登基已有月余,同样,距离祝蘅枝“失踪”也?已月余。
陈听澜斟酌了下措辞,将找到?翻倒的马车的事情同秦阙讲了。
“人呢?”秦阙面色森冷,手中紧紧攥着?奏折。
陈听澜未曾抬头,站在阶下,和?秦阙禀报:“臣带着?人翻了周遭的山谷,没有找到?完整的尸骸。”
秦阙心中骤然一缩,他?将奏折扣在桌面上,“什么叫没有找到?完整的尸骸?”
陈听澜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一出,秦阙必然要动怒,但他?必须硬着?头皮说:“只找了一些?碎骨头,上面有野兽撕咬的齿痕,但的确是人的骨骼无疑,还有马的骨头,娘娘她,恐怕……”
按照道滑路险来解释,确实说得通。
马车翻下了山崖,车上一行人全部遇难,但荒无人烟的地方,没人来救,这?个时节的山中,野兽出没,遇到?“食物”,车上的人活不了命,再正常不过。
果不其然。
下一刻秦阙便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站起?身来,想诘问陈听澜,却发现没有什么好?责备的。
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行了,下去吧,这?里不用?你留着?了。”
“是。”陈听澜起?身退了出去。
身边伺候的宫人见状,也?都很识趣地退了下去,空留秦阙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勤政殿中。
秦阙甚是颓唐地坐在台阶上,又摘下自己腰间挂着?的那枚香囊,细细地在手中轻抚。
他?许久不曾梦到?祝蘅枝了。
自从那日与祝蘅枝在城郊分道扬镳后,她就再也?没能入自己的梦。
秦阙一度以为是祝蘅枝太恨他?了,才连自己的梦都不愿意入。
仿佛又回到?了东宫。
帐幔轻轻的垂着?,坐在纱帐里的娘子芙蓉如面柳如眉,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前人那句“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