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才对嘛,比赛开始了,快去吧。”
简常念应了一声,拿着球拍又跑上了场。
滨海省队内每周都有擂台赛,按照训练赛成绩排名次,名次低的可以挑战排名高的,赢了会有特殊津贴伙食补助以及休假等等福利,用来激励队员们良性竞争,不断拼搏,挑战自我。
目前总成绩排名第一的是,谢拾安。
自从大家都知道了她现在世界排名第七之后,纷纷摩拳擦掌,吵着嚷着要跟她对打。
谢拾安倒也不怯战,唇角一勾。
“要不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打,太浪费时间了。”
对面连输两局,气喘吁吁的简常念和其他队友们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扔了球拍扑了上去。
“一起上就一起上,干她!”
糟糕。
谢拾安暗道不好,拔腿就跑,可早已有人把住了门,训练室空旷无处可躲,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人按倒在地,挠着痒痒。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住手!”
梁教练在场边疯狂吹着哨子,嘴都气歪了,也无济于事。
严新远看着她们嬉戏打闹的背影,唇角浮起了笑容,眼神却有些感慨。
拾安,常念,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往后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下去了。
后来的简常念每每回忆起严新远,想到的不是他的严厉,也不是他那杆标志性的老烟枪,而是这个夏天傍晚,他们三个人一起骑着训练基地里的老旧自行车,沿着门前那条飘着稻香的田间小路悠哉悠哉地晃荡。
路那么长,仿佛怎么也没有尽头一样。
那是她如这路边小草一般野蛮生长的十六岁,也是青春期里最后的欢愉时光。
路的尽头是一个小村庄,有几个鱼塘,严新远跟当地村民买了几条鱼,还有两斤虾,嚷嚷着要回家亲自下厨给她们践行。
煎炒烹炸,厨房里的事简常念能帮的上忙,谢拾安就只能做做洗菜剥蒜这种小事了。
老教师宿舍里没有油烟机,煤气灶一开,严新远呛的厉害,简常念看他不舒服,就要拿过他手里的锅铲,却又被人赶了出去。
“严教练,我来吧。”
“没事,咳咳咳……不用,你出去和拾安看看电视吧,饭菜马上就好。”
饭菜上桌,两荤两素,还做了一道鲫鱼汤,在家常菜里算是极为丰盛的了。
平时严新远也偶尔把队员们叫到一起,给她们开个小灶什么的,简常念甚至觉得他的手艺比食堂大厨还要好,早就食指大动了,菜端上来,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肉。
谢拾安一巴掌把她的手呼掉。
“严教练还没上桌呢。”
“可是我饿了嘛。”简常念委屈巴巴,又放下了筷子。
严新远忍俊不禁,从柜子里给她们拿了瓶饮料,自己拿了一瓶白酒和三个塑料杯子。
“给,饿了就吃吧。”
简常念欢呼一声,给他们把酒水倒上。
谢拾安看着她,示意简常念给人少倒一点酒。
“梁教练不是不让您喝酒吗?”
严新远笑笑。
“倒满,倒满,不碍事,今天我高兴!”